茶水间,闻冬端着一杯刚刚用咖啡机磨好的蓝山咖啡往外走。
季凛被叫去得仓促,只来得及将咖啡豆递到他手里,歉意万分地请他自便。
闻冬自然表示理解,何况他本身在家也习惯了自己磨咖啡,倒也没觉出有什么不便。
他才刚刚走出茶水间,迎面就撞上一道熟悉的高大人影。
“哎小闻先生,”唐初爽朗笑道,“我猜你就在这。”
闻冬笑了笑,随口接话:“怎么猜的?”
“看见季凛桌子上的咖啡豆不见了呗,”唐初一扬眉毛,“就知道你肯定来茶水间了。”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但细想的话,好像又不那么成立…
闻冬忍不住奇道:“为什么不觉得是别人借了他的咖啡豆喝?”
唐初“嗨”了一声,咂嘴道:“这什么蓝山咖啡,也就是你和季凛这种艺术家喝得惯,我们普通大众,闻着味都觉得像中药…”
“艺术家…”闻冬将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扬唇笑起来,“季先生知道你这么叫他吗?”
“我和他说过啊,”唐初理所当然道,“你不觉得他很贴合这词吗?哦对,你没见过他出现场时候什么样…”
闻冬眨了眨眼睛,好奇道:“什么样?”
这么一问,唐初反倒又答不出个所以然了,他想了半晌,还是只摆了摆手,憋出一句:“难以形容…反正看起来完全不像出现场,倒更像是…像是看画展似的。”
闻冬确实没见过季凛出现场时候的模样,但现在听唐初这么一形容,再回想起季凛那双很难看透的浅褐色眼眸,以及他唇角好像无时无刻不微微上扬的温和弧度,闻冬脑海中竟自然而然就浮现出了那样的画面。
出现场也像看画展什么的,如果放在季凛身上,好像确实毫不违和。
见闻冬不说话,唐初怕他误会了什么,又急忙补救道:“我就是这么一形容,就…就季凛那人身上就是这种气质,绝不是说他对待现场不认真不敬重的意思,他一向都是非常认真细致的!”
闻冬回神,哑然片刻,还是点头道:“我知道,我没误会,就是刚刚走神了。”
“没关系没关系,”唐初摆手,“没误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