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柳坤没死?!”慕容策无法淡定了,“你怎么知道他当时被砸第一次后又醒来了?”
楚翘儿道:“因为柳坤右手的指甲和指腹部分,附着了大量的泥土和草屑,手掌内侧也明显留有曾用力摩擦地面所造成的擦痕。如果根据冯姑娘的说法,死者被她砸中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那死者的手上,是就不可能会有那些擦痕的。基于此,我才怀疑在冯姑娘离开后,柳坤曾清醒过一次。
我没猜错的话,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柳坤醒来后,先用左手捂住流血的后脑,再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右手上,凭借草地的支撑,努力尝试了好几次,想让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第二名凶手就是在这个时候搬起之前冯姑娘行凶的那块石头,又砸向了柳坤的后脑勺,补了一击,就是这一击,才令柳坤当场毙命。”
“有道理。”慕容策听得津津有味,不禁连连颔首。
柳昭明三人却是十分忐忑地互相张望,皆从对方的眼里解读出了惶恐之意。
慕容策撇撇嘴,道:“丫头,据你所言,本官的说法还是正确呀。柳坤醒来后,攻击他的人,很可能就是这三人其中一个,也就是说,他们同是共犯。”
“不,大人又错了。”
“当时只有一个人在场,其他两人并没有参与谋杀,顶多算是掩饰凶手的罪行。”楚翘儿伸出右手食指,在三人面前来回游走了一圈,然后,定在了最右边这人身上,指尖十分坚定地对着他,“杀害柳坤的真正凶手,就是你!薛大牛!”
薛大牛的脸色瞬间苍白,眼角肌肉不断抽搐着。额头一串冷汗嗒嗒落下,晕在地上,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终于闭上,似乎已没有了争辩的底气。
“哥!”冯涵惊呼,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真的是你?”
“你说薛大牛是凶手?有什么证据?”慕容策以一种逼供的腔调质问道。
楚翘儿莞尔一笑,“大人莫急,请听翘儿慢慢道来。”
“前天下午申时前,原本还在睡午觉的薛大牛听到了冯涵出门的动静,心中起疑,便一路尾随她而去,居然发现她带着柳坤上了后山,薛大牛因为担心冯涵的安危,便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们后面,并躲在附近的草丛里亲眼目睹了冯涵的杀人经过。
冯涵逃走后,薛大牛还逗留在现场,而且还如我刚才所述的那样,将醒过来的柳坤杀害,再用捕兽网把尸体吊起来,然后,回到村里把冯涵杀死柳坤一事告诉柳昭明与许墨兰,但并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又砸了柳坤一次,你们冷静下来后,很快商量出了一套缜密的计划,为的是帮冯涵掩饰杀人罪行。”
“你说了这么多,薛大牛貌似是凶手,但是,证据呢?”慕容策道。
办案最重要的原则,还是证据至上。再完美的推理,若拿不出证据支撑,都将变得如白纸一张,毫无说服力。
楚翘儿笑了笑,朝身后的一名捕快使了眼色示意,捕快忙捧着一个灰布袋子上前,呈给慕容策,道:“大人,这是从薛大牛房里搜出来的珠宝。”
冯涵看见这袋子,霎时脸色变了几遍,视线又不由得落在了薛大牛身上。
“珠宝?”慕容策接过袋子,打开,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