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绵奕又从四阿哥哪里得到了赏赐,绵奕仔细地盯着那个严严实实的小匣子,这里面会是什么呢?
会不会是宝石戒指,珍珠?绵奕想了想却觉得不是。如果她成了四阿哥的侍妾,或许好是那些东西。或者,金元宝?
绵奕将匣子抱到怀里,才刚刚走出古香斋,匣子就被几个比她大的丫头给夺了去。几个丫头急急忙忙地打开匣子,原来是一整套的笔墨纸砚。
一个丫头说:“切,我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玩意呢!原来就是这些破东西!”几个丫头将匣子里的东西倒出来,翻来翻去,也没有找到匣子里的隔层,于是失望而归。
绵奕将地上的笔墨纸砚捡起来,还好没有弄坏。绵奕将这些东西重新收到匣子里,欢欢喜喜地朝晴华轩走去。
绵奕将笔墨纸砚放到自己屋的书案上摆好,铺好宣纸,磨了些许墨,提起笔来。这是她第一次拿起狼毫毛笔。
绵奕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魏绵奕”,绵奕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写得这么好,她真的好惊讶!
绵奕将毛笔搁在笔架子上,眼前忽然浮现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她穿着绣满大朵红牡丹的黄绸缎,珠宝挂满了她的冠冕,冠冕两边有珠花,左边一串珠络,中央一只翠玉凤凰。这个人便是熹贵妃。
陈胜文必须问个究竟,才能回去复命。刚走了不多数步,隆科多发见他了,向他招招手。
“你去奏报皇后,四阿哥弘历别走远了!皇上说不定随时要见四阿哥弘历。”
“是。”陈胜文回去悄悄奏报了皇后,很快地宫内都知道胤禛危在旦夕了。大
家都把一颗心悬得高高地,准备适应不测之变,只有谦妃不死心,半夜里起来祷祝上苍,把自己的寿数借给胤禛。她不知上苍可肯默佑?但这样做了,仿佛心里好过多了。
熹贵妃心里当然也不会好过。虽然胤禛对她,已似到了恩尽义绝的地步,到底也还有过宠冠六宫的日子,追思往日恩情,不免临风雪涕。但是这不是伤心的时候,她十分清楚,自己正到了一生最紧要的关头,丝毫怠忽不得,特别是在四阿哥弘历身上,她必须多下工夫,把他抓得紧紧地。
她教了四阿哥弘历不少的话,其中最重要的只有一句:“封额娘做太后。”这句话说起来不难,难在要说得是时候,不能说迟了,说迟了就可能又落在皇后后面,不是同日并封,两宫齐尊。但更不能说早了,如果胤禛犹未宾天,四阿哥弘历说了这句话,会替她惹来大祸。最好是在胤禛一咽气,四阿哥弘历柩前即位,第一句就说这话,那便是御口亲封,最光明正大的了。
熹贵妃在那里为自己的名位作打算,同样地,隆科多也在各方面为维持自己的权力作积极的部署。就在皇后生日那天,他又多了一项差使:“署正黄旗领侍卫内大臣”,在内廷当差的“御前侍卫”和“乾清门侍卫”,都在“正黄”、“镶黄”、“正白”这所谓“上三旗”中选拔。
隆科多由于这一项差使,使得他掌握了指挥正黄旗侍卫的权力,对于控制宫门交通,获得了更多的方便。
其次是商量题命大臣的名单,与此密议的,除了鄂尔泰和李荣保以外,就只有一个李卫。
密议的地点是在隆科多家的一座水阁中,三面隔绝,唯一的通路一座曲栏小桥,派了亲信家人在入口之处守住。因为是如此严密,所以每一个人说话,便都不须有任何顾忌。
当然是隆科多首先发言,“上头的病,比外面所知道的要厉害得多!”他说,“一句话,‘灯尽油干’,说完就完。这一倒下来,整个儿的千斤重担,都在咱们身上。趁上头还有口气,咱们该让他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