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弘昼赶来。魏弗笙她们都自觉退到外面,留下他和她单独说说话。弘昼在她床沿坐下,心疼地看着那张绝美的脸。绵奕别过脸不看他,脸上划过一丝淡淡的忧伤。
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可是皇家的规矩作为皇家的子孙怎可破了。她大老远从她国来到这里,未婚之前只能先暂住公主皇姐这里。“绵奕,原谅我之前的欺骗。”他抬手去抚摸她的娇容,念着她的乳名。
不想,绵奕这次竟没有躲开,也不说话,只轻轻点点头。弘昼欣喜万分,将她拥入怀中。她听着他的心跳声,安心了许多。如果他不是皇族,不是南宫家的后人,该多好。他不想说,她也不再问。就这样一直到地老天荒,日月泯灭。
“明天以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弘昼长出一口气,嗅着她的发香清雅舒畅。为了她,我可以放弃权利,与她过平凡夫妻的生活,再不参与朝堂争议。日更而作,日落而息。
次日,早上。弘昼身穿大红金蟒袍,骑着高高的骏马,在皇室宗族里率了二十人,护军四十名和一副依仗队的陪同下前去迎亲。在午时将富察绵奕迎进了宫,先到奉先殿行谐庙礼,礼毕还府行合卺礼。
宫内的规矩多如牛毛,就算前一晚怀恪公主派了专人过来教导。但她亦是心不在焉,所以没有好好学。就连昨天的那些装饰部换掉。秀金描花的大红礼服,一层又一层。厚重精巧的头饰虽然巧夺天工,但却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时间久了,连脖子都僵了。幸好,有内功支撑不然礼没行完就要倒下了。只在随身宫人的摆弄下一一行礼,头上盖着红色盖头也换成了红色丝巾帕,只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旁边的弘昼的身影。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唯一瞧得清楚的,只是他的一双黑色的靴子,绣着一条金蟒,随着他的脚步,仿佛在游弋。
她素来平淡不喜争抢,对所谓的荣华富贵也已经有些淡漠。因为从小生于皇家,长于荣华之中。突然想起了远在九黎山上的师父,十年,师父待她如亲女。若不是为了复仇,真想一辈子待在她身边,伺候终老。
屋内极静,屋角的盏盏朱色红纱灯,以及外室正中圆桌上的龙凤红烛,照的室内犹如白昼。她双手绞了绞喜帕,轻唤了一声:“师妹!”。
魏弗笙本来就站在内室,此时应声,绿珠朝站立着的一排宫女们甩了甩手,道:“你们都下去吧!红袖你也到门口守着!”红袖和几个丫鬟应了声,脚步极轻地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绵奕掀了大红丝巾,杏黄的流苏在丝巾角上微微颤动,抬了眼,朝绿珠身上看了看。“二小姐。”绿珠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有些胆怯。
“过来。”绵奕朝她扬手。顺手退去身上的喜服。魏弗笙一时还没明白,但看着她把喜服加在绿珠身上。似是明白了一些,“姐姐,你这是?”
“我很快就回来,你们两个一定给我演好戏。”绵奕说着已经换好夜行衣。朝绿珠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丫头换了衣服就是不一样,面若桃花,娇俏可人。
出了仪元殿,躲过宫女的视线,一跃上了殿顶。远处红光满天,歌声回荡。那便是皇帝和众臣庆祝皇子大婚饮宴的地方。绵奕纵身一跃朝另一个宫殿跃去,朝着他们相反的方向而去。
到了一片拱廊,绵奕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皇后说了,您必须去,您要不去就会让群臣觉得您小气。”声音尖细,一定是个内侍。“去了又如何,也见不到皇弟的王妃不是吗。”这个声音好生耳熟,似在哪里听过。
“什么人!”突然那个耳熟的声音想起。旁边的小内侍一慌,跟着叫:“抓刺客,抓刺客!”
绵奕从黑暗处跳出来,一剑刺中内侍咽喉。夜突然安静下来,收回剑转身。映着光才看清他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千方百计要刺杀的夜太子。此刻,他正站在那里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绵奕蒙着面,那双美眸直勾勾地看着弘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千方百计要本太子的命。”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因为你该死!”绵奕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的几个字。可见她对他的恨早已刻在骨子里。
“本太子该不该死,不是你说的算!”弘历突然像一阵疾风朝绵奕而来。大手像铁爪一样袭来,直朝她面上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