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早就咕噜噜的直响,魏绵奕端起碗筷贪婪的咀嚼着新鲜的饭菜,她有多久没进食了?
自从病了后,宫中的珍馐美食都无法令她回顾,记忆中只有和这个时候的饭菜最是香的。
魏绵奕吃的很快,却丝毫不见紊乱,一点都不像是农妇出身又苦役了六七年的妇人。
随侍在旁的婢女不由低下头,对令贵妃娘娘有了新的想法。
用食后一会儿,魏绵奕将自己投进热烫的汤水中。
借着光线她在水中打量着自己的身躯。
从腿到胸前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有的是竹篾,有的是鞭子。放松下来才感觉到右脚上的脚踝上有一处骨头凸出来。
她坡了许多年了,经年长久的也不觉得不便。如今年轻了四十来岁,对新的触感却是格外的敏感。
应该还要再熟悉吧,魏绵奕想。
她摩挲着,思路慢慢跳远……
重新活下来了,而且还很年轻,她才二十二岁,可以重新选择自己的路吗?
跟着弘历太累了,如果离开……
这个念头猛地从魏绵奕的脑海中跳出来,惊得她瞪直了眼。
或许,或许会有一种重新的活法呢?不做永琰的额娘,不做皇后,不做太后,就安安分分的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这样终老了。
她不能生孩子,或许还能再抱一个女娃来,外头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她可以养两个,三个,对,就是不能要男娃了,永琰一辈子活得太辛苦。
魏绵奕这样想着轻轻的拍打的水面,推开一层层的波纹。
长年不见光的牢狱苦役让她极少去接触阳光她的皮肤白的近乎透明,洗去污秽后,一道道红痕在雪堆似的皮肤之间更加鲜艳。
婢女惊叹于粗陋麻布下的盛景,直到有人走近了,才仓惶惊呼地察觉,跪地:“……皇上。”
一双滚烫的手臂穿过魏绵奕的双臂,牢牢的禁锢在她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