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二十四年,平定天山南路之役。
魏绵奕茫然的的站在营帐前,四周举目望去是空旷的平地,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营帐聚堆扎挤,来来回回不断有拿枪的士兵目不斜视,巡逻来回。
她慌忙的看向自己的身体。
凤袍换成了粗麻,脚下是一双早就破了一个个洞的草鞋,她连忙抚摸自己的脸,所触碰之处皆是硬的的犹如枯树皮的皮肤,伸出手满手的粗茧破了流血结成一个个伤疤,犹如四五十岁老妇人的手。
“我……我,这是在哪儿?”
一口唾沫不自觉的咽下,小腹内饥肠辘辘的响起阵阵打鼓声。她抚摸上肚子,茫然不知所措。
不,这是她,这是她的身体,她熟悉的。
“令贵妃娘娘!”背着光,跑来一个粗汉子,满身沉重的盔甲叮叮当当的在她耳边直响。
待看清来人,魏绵奕深吸气,连连倒退数步。
阿桂摸了摸头,憨憨的朝她咧嘴一笑,这个动作和他的高头大马极不协调,引的来往士兵纷纷侧目,阿桂大声道:“令贵妃娘娘,皇上视察营地去了,命我来接你进帐歇息咧。”
浓浓的盛京口音扑面而来,魏绵奕顿时跟见了鬼似的,呼吸都凝滞了。
阿桂背后一抹残阳停留在山丘之上,火红的光线像潮云的水平线一般炫目的令人眼晕。
阿桂前进一步,魏绵奕就后退一步,退无可退,魏绵奕差点绊了火把架子摔倒。
阿桂赶忙去扶,虎大的身躯直挺挺的,看她这样急了:“令贵妃娘娘,你这是咋地啦,我是大虎子!你咋不记得我了!”
“你,你不是死了吗?”魏绵奕瞪大了眼睛。
“你谁说我死了!我这不活的好好的嘛。”阿桂扶好魏绵奕,大掌握拳垂向自己的胸口,巨大的乒乓声响刺激着魏绵奕的耳膜:“我就知道他李贼又坑我哥和我了,我只不过受了一点小伤,现在好了嘛!”
魏绵奕双脚一软,瘫坐在地。
阿桂不是早死在乾隆二十年了?还是弘历亲自下的圣旨。
夜漏时分,她还亲眼看着刘平将阿桂的头颅送入宫,怎么,怎么又活过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