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绵奕说:“弘历,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弘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了一会,弘昼说:“弘历,是我三哥。”魏绵奕问:“你不要动。你会娶妾吗?”弘昼沉默了一会,转身默默离开了。
弘昼不知道,其实魏绵奕已经先他离开,兜了个大大的圈子绕到他背后去。躲在廊子的角落里,屏息看他的反应。他没有探过头去看魏绵奕,他的嘴唇也没有动,而是默默地离开了。
弘昼本来打算在外面住到瓜尔佳福晋主动跟他认错,可是,听到了魏绵奕的一番话,他决定立即回家。弘历知道魏绵奕去见了弘昼,然后弘昼立刻就回家了。弘历夸奖她:“你真厉害。就算是我也没办法三言两语就把四弟劝回去。你究竟和他说什么了?”
魏绵奕想了想:“秘密。”魏绵奕住到弘历的得居之后,弘历就一直在暗中观察她。弘历决定魏绵奕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几天之后,弘历把魏绵奕带到宝利票号,正式宣布魏绵奕做宝利的掌柜,总管宝利的一切事务。
魏绵奕进入宝利了。太太又和弘历叨叨:“溪月过了年,溪月都三十四了,皇上,你也不能太偏心了。溪月每天以泪洗面……”弘历又住到溪月的院子去了。弘历走时,对魏绵奕说:“我给你写了个匾,已经让工匠做了,估计过个两三天就送来了。”
魏绵奕回到自己住的四合院:“什么匾呢?”过了两天,果然送来了,是“延禧宫”。魏绵奕呆呆看着宫女把匾挂上。弘历走来:“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我写的字好吗?”魏绵奕会意地笑着:“好。”
弘历住到溪月的四合院子后,太太每天都给溪月送滋补的中药。一个多月之后,溪月怀孕了。太太乐坏了:“老天开眼了。”溪月怀孕之后,弘历又住到于萱的四合院了。
弘历流连在妃嫔们的住所,一心求子的时候。魏绵奕为了宝利票号的事务,几乎每天都工作到深夜。宝利的董事和分理,甚至是伙计,没有看好她的。宝利十之八九的工作人员都上下其手,不但故意拖延怠工,而且还给魏绵奕出难题。
巨大的工作量,加上失眠,魏绵奕每天的睡眠还不够五个小时。魏绵奕如果不杀鸡儆猴,树立威信,就会寸步难行。可是找到一个开刀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宝利的账册不能给外人看,否则会给董事们留下话柄。
只能魏绵奕自己慢慢算,做账的是票号的行家,哪里有那么容易就找出破绽。而宝利的董事们不惜花重金打听,紫禁城的三夫人,有没有私自见什么男人,有没有……
已经是第十一本账册了,实在算不出什么纰漏。魏绵奕自语:“再算玩这一本,还看不出来,就必须让人去找一个更厉害的人来查了。”算盘噼里啪啦,突然,出现了。出现了一个漏洞。
进入宝利后的第三天,魏绵奕第一次召来票号的人开会。魏绵奕说:“大家都知道宝利现在亏损严重,皇上决定要撤庄。而且各号的业务都要收缩,暂时不再经营茶叶生意。把直隶各号现银调回京城总号。”
赫舍里表少爷说:“这究竟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夫人的意思。”魏绵奕说:“当然是紫禁城的意思。”运银的银车,和亲王的人全程护送到京城,这些人的工钱从紫禁城的公账上出,不用号里的银子。”
众人一听到弘昼的名字,一想到他牛脾气上来六亲不认。他找的人不是军队里的,就是京城步兵衙门的人,谁敢得罪,大家就都不言语了。魏绵奕见众人不说话,接着说:“宝利连年亏损,可是却每年分红,光去年就分红八万多两,实在是罕见。今年不会分红。”
魏绵奕半睁着眼睛,看到“弘昼”也跳进来,一点点像自己靠近。魏绵奕醉了,并没有意识到其实池塘的水只有一米来深。而且她并不知道,因为紫禁城的东苑花园里曾经淹死过人,那之后,紫禁城的大小池塘里的水都控制在一米左右。
魏绵奕跳下去之后,并没有试图站起来,而是半坐着,所以水的确快把她淹没了。魏绵奕眼睛几乎睁不开了,她看到“弘昼”正在靠近,却没有意识到他是趟过来的。
弘历趟着水,走到魏绵奕身边,把她从水里抱起来,送到延禧宫的延禧宫去。弘历穿着弘昼的衣服,一路走来延禧宫,却也没有看见一个人。延禧宫里的丫鬟婆子总共有十一人,这会却一个也不见,此时,却也算是好事。
弘历先换下弘昼的衣服,装在包袱里,又换上自己的衣服。魏绵奕已经被冻的嘴唇发白了,紧紧缩成一团。弘历胡乱帮她换上衣服,给她盖了被子,自己就走了。没一会功夫,娟子在东苑吃饱喝足了,回来了。
见魏绵奕头发都湿了,赶紧摇醒魏绵奕。娟子问:“夫人,您怎么了?”魏绵奕才发现自己已经回了自己住的延禧宫。魏绵奕沉思了一会:“给我准备洗澡水,不要和别人说这件事。”娟子答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