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成赶紧答应了声,他实在是想帮些忙,可他和手下汉兵,在本事上实在照扶角兵差得太远,没法帮大忙,只能帮些小忙了!
他刚要上马,却见又奔来一骑,这匹战马上坐着的却不是扶角兵,而是一个小小的孩童。
小小孩童自然便是马超,他好不容易骑上匹马,可又骑不好,只能双手紧紧抱着马脖子,小屁股蛋儿撅着,一边跑,他一边扯开小喉咙,叫道:“李叔,李叔,等等小超啊,小超也要杀敌……”
马跑得不快,却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驮着小马超,踢踢踏踏地从冯成他们身边跑过去了!
冯成一拍脑门,叫道:“唉呦喂,真真地羞煞我也,我连个小孩子都不如啊!”他翻身跳上马,叫道:“弟兄们跟我追!”
汉兵尽皆羞愧,一起纵马,跟着冯成,去追赶那个逃走的氐人强盗!
树林那边,许小泥扯嗓子大叫:“我说爷儿们,过来两个呀,这里这么多东西呢,我一个人也收拾不过来呀!”可却没人理他。他骑术不高,是扶角兵里最差劲的一个,只能留下来收拾战利品了!
眼见没人过来,许小泥看了眼林边林里,一大堆的东西还有战马,他跳脚叫道:“就一个强盗罢了,用得着去这么多人嘛,这老些的东西怎么办啊,赶情儿就练我一个人哪!”
暴犰奔出三四里地,神志终于恢复了正常,他在马上回头望了眼,心想:“后面的人骑术全不及我,我安全了,他们追不上的!”辨明了方向,立即返回大路,他要返回老巢,必须要走大路,然后才能穿山越岭,走别的地方过不去。
他跨下的座骑弱于刹罗战的,可却强于别人的,比李勤的黑马还要好一点,所以他并不担心,只是一路飞驰。过不多时,他便到了藏运铁大车的地方,心中又是伤心,又是愤怒,要不是后面汉兵追得急,他非得下马把大车给烧了,顺便把林子也给点了,他得不到生铁,也不能让汉兵轻易地就运走。
暴犰的马奔得快极,忽然他看到林边有一个人,这人突然见他冲来,正在往林子里面躲,只是一眼,他就认出来了,就是那个自称是刺史之子的汉人文士!这个汉人文士狡猾之极,就是他骗了刹罗战,说不定还是他给汉兵报的信儿!
真是咬牙切齿,暴犰叫道:“奸诈之徒,拿命来!”舞刀杀去。
可这文士却当真是滑不留手,他见暴犰杀来,自然是大吃一惊,可却并不如何的慌张,反而先向暴犰的后面望了眼,见有追兵,都是汉兵,他便不慌了,进入林子之后,没有乱跑,而是爬上了一棵大树。
很简单的一个举动,既无技巧可言,也没有半点的英雄气概。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举动,立时就让暴犰变得束手无策了!
要是这文士往林子里跑,就算林子里树多,可暴犰追上他的几率也不小,而且不用下马,砍死他再走也来得及,但他偏偏是爬树!暴犰要想抓住他,就必须得下马,就必须也得爬树,可就算把他给杀了,再想上马逃走,那可来不及了,追兵转眼就到的呀!
暴犰气得狂吼,他取下角弓,对准这文士便是一箭,叫道:“早晚有一天,要杀了你这奸诈的混蛋!”顾不得去管射没射中,纵马又逃。
这文士的身前就是大树干,要想射中他可是不易,他连躲都没躲,那箭砰地射中了大树的树干。这文士看向羽箭,嘿了声,道:“我就知道你们是豕股峡的,果然半点没有料错!”他拔下箭仔细看了看,扔到地上。
这时候,后面的乌蛋子奔了过来,事实上他越奔越慢,心里已然清楚,是追不上那个氐人强盗了,今天的战事已然结束,可又不能不追。
忽然他听到前面树上有人叫喊,抬头一看,竟是一个文士打扮的人,骑在一根大树杈上,正对自己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