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又道:“那玉玺的事好办,只要它在咱们的手中,怎么办都成。关键是我听说你要立即入京,这个可不行,万万不行啊,不能立即进,相反,我们应该一直不进才对,至少半个月内不进,直到那个小孩子刘协哭着喊着求咱们,咱们再答应!”
李勤皱起眉头,道:“这,这是为何?”他记得历史上的董卓到了洛阳,就是立即入京的,不过,董卓的名声可坏到底了,是和立即进京有关的吗?
贾诩道:“阿勤,你现在立即派人进京,看看是个什么样子。你想啊,朝廷里的大臣们逼宫,把张让都给打出京城了,可他们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打张让他们行,打咱们行吗?”
李勤笑道:“自然不行!嗯,我明白了,你是说他们不敢留在京里,都得逃出京去吧?”
贾诩笑道:“正是,他们不敢留在京里的!你刚才想立即挥军入京,那帮子大臣们应该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们一定会立即离京的。你想啊,他们仓促离京,心中必会恨你到极点,你先前侮辱过他们,这就叫新仇旧恨加一块了,估计他们都想生吃活吞了你!”
李勤道:“然后呢,你是想说他们心中怀恨,所以在临出京时,会对把京城好一顿祸害,对不对?看来老百姓要吃苦头了!”
贾诩道:“那倒不见得,离京仓促,抢百姓能抢到什么,时间太短,他们来不及对百姓做什么的。咱们要小心的是皇宫和各处府库,那里财物集中,抢一个地方就够吃一阵子,拉起几千队伍的了!而且,如果我是那帮子大臣,定会把抢皇宫和府库的罪过推到你的头上,反正你是立即进京,脚前脚后,他们拉完了屎,你去给他们擦屁股,他们反而要说那屎是你拉的!”
“怪不得要晚些进城了,只要咱们不立即进城,那他们祸害了皇宫和府库,就只能是他们的恶行,无法栽赃到咱们头上的!”李勤点了点头,还是贾诩看问题比较快,而且思路阴暗,很能算计别人和防止被别人暗算!
贾诩道:“其实呢,如果咱们派人去给典韦送个信儿,让他突然回师,给那帮子大臣来下狠的,不但能夺下许多财物,还能把他们叫成是叛军,祸害了京城,反正到时啥罪名都往上按,保准他们哭都哭不出来!”
李勤道:“本来就是他们干的恶事,遭人唾骂也是应该的!”
贾诩道:“这事我去办。现在关键是张让他们,还有刘协,你打算怎么样他们?”
李勤想了想,道:“你说呢?”
贾诩道:“要依我说,这个简单,不要把他们留在营中,京畿还有别的县城,咱们先去找一个县城,让县令派出郡兵,护送刘协回京,寻一处王府,要不哪个可靠的大臣府中也可,先把刘协安置在那里,然后让京中留下来的大臣们拥立他为帝,这些事情怎么着也得经过几天,然后让刘协下旨,召咱们扶角军进京戍卫,那时咱们再将军队提到京城附近,但仍不进城,尤其是阿勤你,在临出征镇压黄巾军前,万万不可带兵进入洛阳城里,只需说时间紧迫,所以不能向皇帝辞行,由张让带着皇帝出来送你,然后咱们再把这方玉玺送还给皇帝,说是咱们在追击叛军时得到的!”
听着贾诩说的流程,李勤道:“你说不要我进京,而且由某个县令护送刘协进京,这个我能理解,就是要摆脱干系,虽然没有表面上的拥立之功,但仍实际掌握朝堂,而且在与别的诸侯作战时,他们也就没法说我是擅立皇帝的,对于我的名声有好处,这年头名声太重要了,这个计划我是赞同的;还玉玺是在说没有自立之意,是忠于大汉朝廷的,这样忠于朝廷的民间士子也会站到我这边,诸侯们再想败坏我的名声,也就不可能了,这我都明白,可最后说是在叛军手中得到的玉玺,这个是为什么?不是要弄个天命所归出来吗,那就得搞个祥瑞啊,被叛军抢走,我又给抢回来,这就不是祥瑞了呀!”
贾诩笑道:“你没有转过这个弯儿来。前太子刘辩呢?我估计是张让为了自保,所以故意放走的,如果连刘辩都落到咱们手里了,他还有个屁的用处,不怕咱们杀了他呀,浑水摸鱼嘛,不把天下搞乱了,弄出两个皇帝来,他的命就不值钱,你还真以为他和你一条心呢!”
李勤嘿了声,看向前面的张让,轻轻摇了摇头。
贾诩接着说道:“几天功夫,刘辩落到谁的手里,也就该弄明白了,得知那个人是谁,那时咱们就说,是他们闯进皇宫,抢走了玉玺和太子,幸亏咱们又给抢了回来,那个谁是想挟持幼主,他想要当王莽啊,咱们给他立个罪名,就叫……得好好想想,叫个让别的诸侯对他都有反感的罪名,得大义凛然些……”
李勤道:“不如就说那个谁,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样诸侯岂不都反感他了!”
贾诩念了几遍,忽地笑道:“这个罪名好啊,我竟然没有想到,就给那个谁按这个罪名吧!反正几天的功夫,那个谁是来不及立刘辩为帝的,咱们这边一定抢先,先入为主,刘协一旦为帝,又有传位诏书和传国玉玺,便就是尘埃落定,木已成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