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东方刚露鱼肚晓白,林中鸦鹊声声入耳,阿毛父子俩便起身下地干活。临行前,文扬名千叮铃万嘱咐地告诫林紫娟,要她在家多休息。
可是,林紫娟却执意要一同而去,万般无奈之下,文扬名只好慈祥地对她说:“紫娟啊!你昨日刚来,为了不丢人说闲话,你先休息一天,明天再去,好吗?”
“嗯!”林紫娟乖巧地低头回答。
文扬名瞅着如此乖巧懂事的林紫娟,心里给出了满意的答卷,颔首赞许。
两人走后,林紫娟梳洗完毕,便开始收拾收拾阿毛父子俩的脏衣服,放入盆中手搓洗涤起来。
好不容易才洗好衣服,晾晒完毕。她又找来扫帚,铁铲将房前屋后打扫干净。最后,她两只眸光却落在了屋后的一大片黄玫瑰上。她瞬间明白了,顿然醒悟。面对着黄玫瑰,她思绪万千,沉默良久,专注的神情恍恍惚惚。她心疼似的弯下腰,拔了几株野草,抚摸着黄玫瑰的叶片,泪水禁不住滴滴而落,如晶莹剔透的露珠争先恐后地飞溅在黄玫瑰的叶片上,热情洋溢。
土,培好了。她细心地检查着,在黄玫瑰的叶片上翻找,就像小时候妈妈为孩子捉虱子一样,特别认真,兢兢业业。
届时已然是日上三竿,该是做午饭的时刻。于是,她便打了盆冷水洗脸洗手,才转身进厨房生火煮饭。
忙了大半天的功夫,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火总算燃着了。瞧着灶孔里燃得越来越旺的柴火,林紫娟的心里略有一丝喜悦。可是,一转眼,目光落在了半盒火柴盒上,她难免又徒生悲伤。
林紫娟弄得满头大汗,举手擦了擦,又继续忙碌着。
“哟!一只大花猫!”阿毛抬脚跨进屋来,大声地呼喊着,黑不溜秋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唯独两排牙齿是洁白的。
“阿毛……”后面的文扬名叫住了阿毛。
阿毛收敛了笑容,说:“起来吧!我来烧火!”
林紫娟毅然地让给他,心中闷闷不乐,打趣地说:“火头军来吧!”说着便去打水洗脸。
“呦嘿!燃一次火就用了半盒火柴梗,啧啧啧!”阿毛啧啧称奇,用力掰断了一段木柴,放入灶孔里。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那个老古董,不是有点儿崇洋媚外了吗?”林紫娟洗完脸,擦干了手上的水滴。
文扬名低头仿佛在思索什么,一张被岁月雕刻出许多图案的脸上,阴晴不定。
林紫娟察言观色着,慌忙捂嘴不语,静静地瞧着锅里的动静。
“还是我来吧!你先去歇歇!”文扬名打断了屋内的沉默与尴尬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