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子和你说的你听到没有!要是再这幅死鱼样,直接给我滚蛋!”
“本来就是个只有张脸蛋的花瓶,还不肯听公司安排,让你陪个睡怎么了?!你那屁股是镶钻了还是怎么的?!给人家曹总睡次怎么了?!”
“人家愿意花钱捧你,那是你的福气知道吗,你别……”
牧鱼把一听他那嗓门,皱着脸把手机拿得半臂远,等电话那头的声音小了点,才敢再放在耳边,弱声弱气地说:“王哥,我知道了,我肯定会好好工作,听从公司安排……”
他话才说了一半,对面王虎直接打断,“说那么多屁话给谁听?!反正公司和我都一个意思,一个月还接不到工作,你给我直接解约滚蛋!”
“而且你还得赔公司100万,这可是合约里早就写了的。”
“100万?!!”牧鱼听着直接从床上跳起来,本就年份久远的木板床嘎吱作响,“王哥,我一共就和你签了不到半年?!才挣了10万块?!你要我赔100万?!!!”
“对啊,合约里写得清清楚楚,若是艺人无法听从公司安排造成不必要损失,艺人除赔偿所有损失外还需支付违约金100万。”
“王哥,你这,你这,我赔不起啊。”牧鱼跌在床上,烦躁地揉着头发,“而且你那合约我签的时候,你也没和我说啊。”
“呵,老子手下那么多小年轻挤破头要进来,哪有功夫给你们一个一个浪费时间。反正那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你就等着给老子赔钱吧!”
牧鱼看着被挂断的屏幕,烦躁地蹬了下床板,本就破旧的床突然一晃,吓得他抓着床板不敢再有什么大动作。突然想起什么,他慌忙地掀开被子。
“对了,”牧鱼蹦到床下,在抽屉里四处翻找,“合同,我的那份合同呢。”
“在哪呢?这张?!”掏出一看,不是,再随手一甩。
地上零零散散被扔了一堆,他才拍着脑袋想起来,跑到楼下的理发店,从垫着桌腿的那叠废纸上翻出写有“虎虎生威娱乐公司”子样的合同。
牧鱼开心得往外一抽,本就短了一条腿的桌子猛地一斜,上头摆着的东西叮叮哐哐摔到地上。
稍微收拾下,坐在地上一页页快速地翻着合同,终于在倒数第二页的中间的角落里看到了王虎嘴里的那个条款,崩溃地把合同把往地上一摔,“那周扒皮居然说得是真的!”
“这都算什么事啊,”牧鱼坐在一片狼藉的地上,眼里沾了点水,又被他憋回,“本来我自己有个小店挺好的,非让我进什么娱乐圈。”
牧鱼越想越委屈,本来他就是个中专技校毕业的理发师,没文化,没家境,空有一张好看的脸,也幸好有这张脸,所有人都愿意照顾他一二。
他出来得早,16岁技校毕业就在理发店里干活,干了两年好不容易存下点钱,有了个自己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