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就这么荒唐了一整天,娇娇再醒来时又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另外三个人精力旺盛,已经开始各司其职地工作了,只剩下娇娇一个人还在床上酣睡。废土天气恶劣,很少传统意义上的白天黑夜。由于没有了臭氧层的遮盖,废土太阳辐射严重,终日悬挂在空中,为防止人们被太阳灼伤,房屋大多是全封闭的围墙,很少有大面积的透光窗户,日常作息依靠变异七星瓢虫制成的所谓的太阳月亮。为了让娇娇好好休息,三个男人并没有将娇娇房间内的小太阳唤起。昏暗干燥的房间里,娇娇在床上张开朦胧的双眼,微微动了动酸痛的身子,床下盘成一团趴着的小狼听到娇娇起床的声音,兴奋地跑过去,但因为被三人警告过不准再上床,只好在床边又蹦又跳地吸引娇娇的注意力,又用湿润的舌头舔娇娇垂在床边的手。
娇娇的脑子还没有完全清明,每次三个男人狩猎回来,他都会被吃干抹净,终日处在这种迷迷糊糊被榨干的状态。他粗糙宽大的手掌摸了摸小狼雀跃的脑袋,本来想一手将小狼捞上床,只是经历过激烈的性爱之后的他手臂绵软,没有力气将小狼带上床。
他撑起上身,薄软的被子划了下来,露出蜜色胸膛上层层叠叠的青紫色牙印。他看到了床边兴奋地摇着尾巴的小狼,笑弯了眼睛,啊啊了两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小狼来自己身边。小狼也顾不得三个人之前的警告,兴高采烈地依偎在娇娇的胸前,很是亲昵了一番。在娇娇身边,小狼总有一种来自远古基因里的亲近,仿佛在他尚未出生前,就已经与娇娇共享过雨露星辰。
娇娇用脸贴了贴小狼,将它放在自己身边,唤起房间里的小太阳。说是小太阳,其实是废土里变异过的七星瓢虫,有拳头大小,是罕见的变异后只具有草食性的动物,因此常常被用来当做照明工具,白天,它在房间正中央充当太阳,夜晚,它便回到地面,收起光芒。不像哺乳动物,经历了变异的虫类,也依然没能获得卓越的智商。因此,即使其他地方发生了变异,虫类也只能被人类驱使。
娇娇的七星瓢虫是从小养大的,对娇娇的指令百依百顺,也更为亲近。娇娇碰了碰它的硬壳,它便张开翅膀,发出嗡嗡的声音,飞向了房间天花板中间的小笼子,壳上的星星发出点点星光,温暖的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娇娇穿好了衣服,用章鱼薄膜贴住了被三人又啃又嘬的红肿奶头,抱起小狼,下楼去找三人。娇娇腿脚不方便,本来不应该住二楼,只是废土里天气变化莫测,况且四人的小屋临近地脉,因此还时不时有前来窥探的基地人员和佣兵团。为了娇娇的安全着想,三人才将娇娇安置在了二楼。三人在时,由他们将娇娇抱上抱下的,三人乐得享受娇娇的依赖,拖着老婆的肥屁股走在台阶上,实在再幸福不过了。
三人出门狩猎时,娇娇就会被临时安置在一楼的某个隐蔽房间里,门口有一号设下的禁令,是一枚种子,如果娇娇发生危险,种子的生命力就会被一触即发,生长成双头食人花,一个头里有足够一人生活的空间,另一个头则通往无尽的黑暗。这是一号从一个命不久矣的空间异能独行者的手里得来的。
在废土中,独行意味着短暂的生命。为了活命,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加入基地、佣兵团或沙盗,以求庇护。只是基地内斗严重,掌权者专制蛮横,一心扑在了人类基因改造上,无心探索废土,企图将基地建立为一个独立于废土世界的乌托邦。这位异能者因为支持继续探索废土,提倡人类应该学会与废土共存,就被掌权者逐出了基地。
空间异能只能保护他不受外界侵害,却无法帮他获取食物和资源,异能枯竭之时,他感受到了元素充沛的地脉,人之将死,便什么也不惧怕了,他跌跌撞撞地跑向地脉,正好被娇娇撞见。即使娇娇为他提供了食物,但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娇娇也无力回天。彼时娇娇身边还只有一号,当命悬一线的独行者看到出现在娇娇身后的一号时,他瞪大了双眼,嘴唇颤抖:“你…….?”之后的对话,娇娇一无所知,只知道那位独行者拜托他出门拿个碗,等他回来后,那位独行者便没了气息,而一号手中多了一枚种子,是独行者用最后的异能凝聚出的具有空间异能的植物。
被废土吞噬的生命太多了,这位独行者也不过是其中一个。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虽然他幸运地遇到了娇娇,但他的命运也像被娇娇救治的无数旅人一样,回光返照后又一命呜呼。
尽管已经经历了很多次这种情况,娇娇还是难免失落,他无措地捏着碗,看着独行者仍有着体温的尸体,圆眼里满是泪水,死死地咬着嘴巴,又拍打着自己残缺的腿,仿佛在责怪这条走不快的腿,导致了独行者的死亡。而一号,作为数年来第一个被娇娇救活的人,一改之前视若无睹的常态,抓住了娇娇举到半空中的手。这是自娇娇救活一号,共处一室三个月后,一号第一次跟他有身体接触。
“……命不可违。”一号的声音像惊雷一样炸在娇娇耳边,霎时间,他保持着被一号捏住胳膊的姿势大哭,尽管声音嘶哑难听,但难掩其中的悲伤。娇娇的脑子笨笨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努力救人,但都没有办法帮助他们逃脱死亡的命运。一号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看到娇娇捶打自己的残腿时,自己心底会生出从未生出的酸涩情感,以至于他抓住了娇娇的手,想停止他对自己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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