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多行了几步,逼至他身前,祝傥不悦蹙眉,「怎么,你这么快就不识得我了么?」
季清流双手互揣着袖子,又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好赶紧让开点这逼仄距离,「在下真不认识公子啊?公子寻在下,可是有甚么事么?」
祝傥咬牙,这算甚么事?!以春梦诱我在先,前不久还云雨欢夜整晚,这会儿就……
「公子若无事,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了。」
季清流顶着满脸茫然之色,礼节性抱了抱拳,尔后还真就转身先行一步了。
祝傥直被他这句话说的摸不着头脑,可看着他眼睁睁自自己面前走了,才顿觉口齿发寒,一股恶气在心底攀升,又偏偏发作不得……!
简直糟心难熬!
可见他刚才那副神情……也看的分明,那还真是满满的陌生之意。
该死!
季清流刚到家,未及掩好房门,素手才触上木栓,便觉有股巨大冲力和怒火由外向里顶了进来。
得亏他这几天身子养好了,能灵活起来闪得快,不然铁定要被那门板拍个头破血流。
气冲冲卷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祝傥。
这人也不回身,只一回袖,嘭一下将那门板在身后打合上了。
季清流看的肉疼,心说这房子好歹也让他小住了五百年呢,年久失修甚么的……
心思刚落到这儿,就听得一声轻微的吱——嘎——嗙!
木屑溅起尘土一并飞溅,得,还真报废了。
季清流无语,下意识又悄悄后退一步,二度远离祝傥。
祝傥自是郁火正浓,倒也不知为何,就是,就是觉得特别窝火——这种感觉,以往只有那刚正不阿的北烛帝君才能给他。
一时间倒也满脑子混沌堵缠,不知究竟是个甚么滋味——下界一只泥潭里自身难保的小蛇妖罢了,岂能跟真龙幽季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