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傥来陲城本是为了寻一厉妖,当然,也不全然是为了收妖的事情。
故而眼瞧着星盘不在,更是难寻其踪,倒是有点后悔今晨自己走那么急做甚么。
昨夜自打一抱着了季清流后,他就再没肯撒手。
起先几次这孽障还同自己玩的很欢,後来越来越精力不济,好似还昏过去了几回。
祝傥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可能是因这妖或许就是专擅此门中事,所以诱的自己分外神魂颠倒,脑子里也一味就只想攀附这欢愉尽头,虽曾心生怜意,可奈何就是停不下来——也委实不愿停下来。
一遍遍同他那玉瓷般的肌肤紧密贴着,听他迷蒙中的轻声呜咽,或是不可自抑的极愉颤抖,也不知怎了,总愿将他的青丝给他尽数拢在脑后,露出那一张干干净净的脸来。
季清流要是醒着,便能知道祝傥盯他那架势简直像是要盯出个花来,就好似是要盯出他究竟是不是幽季本人一样。
不是,怎么可能是呢,北烛帝君幽季,当年可是被您亲自发号施令,赐罪在浊灭台前。
现在这个季清流是谁呢,在你这法眼里头,不过就是一只蛇妖罢了吧。
蛇嚒,这种东西不就专擅淫靡之事么,如此想来,这妖对此情欲之事如此驾轻就熟……也是应该。
其实在近清晨时,季清流曾自昏迷中醒来一回,那时候祝傥正轻轻抚摸着他腰侧,细细的感受着这人肌肤给自己带来的熟悉之感,牢牢嵌在他屁股里的粗物也还未动,抬眸见他实在倦色难掩,也不知怎地,明明一颗心肠已冷了好些年了,却偏偏看着看着就泛起点怜意,多半还是因这人给他的这种熟悉悸动有关——传自于心底,交缠于彼此口舌呼吸,一吞一吐一吸一纳之间,皆是令他颤抖令他愉悦令他深深的不可自抑。
本意是想放他一马……再说了,自己行此事却真是头一遭,泄了这么多丹田真气也与己身修行不利,他当年是糊弄天帝自己因病法术大减,不过是被他偷偷隐藏起来,暗自不发,只留待着好去寻幽季的路上用。
後来服了能忘了幽季的灵药之后,他是消停了几百年不假。
可一闲下来,就还是忍不住出去走走。那时候记不起来自己要去寻谁了,但就是闲不住,一闲下来,整个人就慌,跟丢了件最宝贵的东西一样,老是失落,好像整个人都被抽空了。
再後来,诚如苏管所言,他那狗屁灵药真失了效,也或许是当年寒雪夜他疯狂地扒开喉咙往外到底是反呕了点出来有关,总之是将事情隐隐约约的记起大半来,却偏偏记不得这人究竟长做甚么模样。
很多时候,都觉得那一张日思夜想的脸好似就出现在自己眼前,又偏偏看不真切,朦朦胧胧的,连梦也梦的很隐约。
可是,可是好庆幸……你还愿入我梦。
有一次梦里头差一点点就能看真切了,他却忽然说了一句话,祝傥立时醒了,环顾四周,并没有那声厉喝,於是又一言不发地坐起来,拥着被子呆了会儿,尔后忍不住双手捂脸,忽然无声大哭起来。
也曾气冲冲找过苏管算账,揪起了袄领,气力大的简直有将他从地上揪腾空的架势:「你最好祈求你当年护了幽季元神的药没有失效,不然真若论起害死帝君一说,你占半边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