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河拖着虚弱,甚至称得上残破的身体逃出那个暗无天日,放佛淫窟般的房间后,他脑子里面全然是一片空白。
他身上什么也没有,手机和现金全都被许和易扔了,脆弱空白的关系网让除了辅导员和橘毛会因为他的失踪而担心之外无人在意他。
而橘毛自己都自身难保,学校许和易早就打点好了。
周河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只有警局。
但突然的,他脑海里闪过“不要去警局”的警告,那是来自另一个他的,尖锐又癫狂的警告。
那个时候他没听懂,反应过来的时候木已成舟,毫无改变的余地了。
周河眼神涣散地窝藏在小巷里的垃圾屋旁边,他盯着自己赤裸的脚,凌乱的想这混乱颠倒的几天。
他循规蹈矩的生活被撞散了两次。
第一次是初见许和易的那个夏末,蝉鸣拖着夏日的尾巴,叫的当时正在屋里和化学方程式斗争的周河更加烦躁,当时他在想,如果有冰块放进他嘴里就好了。
他跑去小卖部,往破旧的窗口前放了三块钱,老板收了钱,放了一瓶带着水汽的可乐在木板上,周河正要去拿,却被人抢先一步。
他顺着那只白皙透着青紫色血管的手看去,是张陌生却美艳的脸,一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