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过后,一处偏僻小山山脚之下,季知遥正背着一些刚从附近村落中买来的吃食用品,往山里走去。
他面色相比以前好了不少,没了以往的病态,只是依然有些苍白。
再一看,他眼上捆了一条白布,绕在脑后打了个结,与他的发带一起飘在身后。
倒不是他眼睛没治好瞎了,只是当初眼盲那段时间,没了视觉,其余五感异常警觉,治好眼睛之后,听感竟不自觉间锻炼了不少。
想到他如今一介废人,此地又安稳,便依旧天天蒙上眼布,扮作盲人,好让其余五感再练得敏锐一些。
这条山路他已走了快一年,轻车熟路,不一会儿便到了一座草屋之前。
季知遥放下背上的篓子,站在门外喊道:“陆老,你要的青梅酒买来了。”
见屋中久久未有回应,季知遥便把东西放在院中桌上,走了进去。
他一进屋便感到不对,灶中柴火熄了许久,气息微凉,他默了半晌,没有嗅到一丝别的人气,这才摘下眼布。
屋中窗户未开,不太透光,他很快就适应了昏暗的光线,然后便看见桌上放着一封信。
说是信,其实也不太是,只是一张白纸,写着几句话。
季知遥拿起信纸,才知陆广在他出门没多久后便离开了,说是休息够了,继续云游四海去了。
季知遥垂眸看了半晌,将信纸扔进未熄的柴火堆里,再又绑好眼布,走出去将带回来的东西一一放好。
陆广不辞而别后,季知遥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太大改变,他继续照着陆广留下来的方子调养身体,想试试以后能不能再修习武功。
闲来无事,他又翻出一些堆在角落里陈腐的木箱,找到几本破烂的书来看。
正好看到其中一本讲了些简单的阵法,便直接在山中摆了几个试试。
并不是多高深的东西,主要是给他拿来打发时间的。
如此一成不变地过了大半年,山中终于还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天夜里,季知遥正准备休息,便察觉到山中阵法被人破坏,他皱着眉心,起身收拾好,打算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