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扰的一天终于过去,喧嚣平复,两人终于可以安安隐隐地回到帐中歇息。
或许是先前的惊心动魄消耗了太多力气,乎日说说笑笑的两人,此刻却默默无语。季初樱坐到铜镜旁解下发簪,萧扬像生着很大的闷气,一会儿翻翻书,一会儿翻翻毯子,胡乱地忙着没用的事。
明儿一早才回王府,两人在这狭窄的空间还要相处一夜,季初樱不想让这种尴尬的气氛延续,于是找个话题恢复嬉笑。
“阿扬,过来帮我拉拉这把梳子,头发上有个死结,缠住了。”
萧扬低着头不出声,像是没听见,过了半晌,看她手酸脖子酸地独自与梳子辛苦奋战,才板着脸走过来“刷”地一下,帮她梳理。
发如瀑,舒畅地流淌下来,季初樱打趣地说:“好孩子,真能干,将来你的媳妇可有福了!”
“你就这么急着把我推给别人?”他不满地小声嘀咕。
“什么什么?”季初樱故作张大耳朵的姿势“说大声点呀!你这孩子今晚真奇怪,我又没得罪你,发什么脾气嘛!”
“还没得罪?”他倒真的发起脾气来“我问你,刚才为什么答应皇上?”
“哪一桩?”她装傻。
“赐妃的事!”他吼着。
“哦!那个呀”克制住自己提到它时心酸酸的感觉,她仍满脸笑意,语气如常“皇上吩咐的,我能不答应吗?”
“有我在,怕什么?”他拍拍胸膛“我不答应,皇上难道真能把我扔到那些女人的床上?”
“你?哈哈哈!傻孩子,只怕违逆君意,皇上一个震怒,先废了你这个太子,再砍了你的脑袋。”
萧扬挺直的胸膛缩了下来,彷佛这简单的一句话,把他所有的骄傲打击得荡然无存。
“我这样没用吗?被人说砍就砍,说杀就杀?原来你一直看不起我。”他颓然地坐到毯子上,幽幽地说。
“喂喂喂!小朋友,不要曲解人家的意思,我只是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对那尧皇低一下头也没什么损失,哪有看不起你。”
“我先前冒犯了你,你想趁此机会,给我找个女人,摆脱我。”他嘟嚷。
“喂,我是在保护你的性命,别不知好歹!”这家伙怎么说不听?一个人在那儿唠唠叨叨,对她的万般解释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