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直到顾安宁下完一局棋,长长的舒了口气,才上前一步,轻声柔和开口,唯恐吓到他,“在下段誉,偶然途径此处,天色已晚恐怕无法在落钥前赶到城中,便想在贵府上叨扰一晚。”
顾安宁的年纪比段誉小些,痴鬼却活了不知多少年。两相影响之下,顾安宁眉宇间来完全没有先前的稚嫩,注意力离开棋盘后,不复先前的认真专注,段誉亲眼看着他褪去表情,变成了冷漠疏离的模样。
虽是大理世子,此时段誉不过是个被保护地很好的少年。
他只有十九岁,父母疼爱,几位师父也很关照他,从未碰过壁。顾安宁明显的轻视,本该让他感到不快,可是段誉却有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顾安宁把棋子收起,放回棋盒里,淡淡开口道,“你过来。”
段誉一时没反应过来,伸出食指,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我?”
顾安宁没有重复第二次,他专心地摆弄棋局,翡翠与楸木棋盘碰撞的声音清晰可闻。
段誉手足无措地蹭到顾安宁面前。
顾安宁抬手,“坐。”
段誉赶紧坐好,规规矩矩将手放到膝盖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顾安宁。
顾安宁道,“不必拘谨,可会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