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哲说:“对不起,你已经离开采编中心了,我给你分配不着活儿了。”
汪哲的声音很大,周围的同事都听见了。
董艳宁尴尬地红了脸,她说:“我已经回来上班了。”
汪哲说:“我没有接到任何文字或者领导的口头通知。”
“汪哲,你太过分了!”董艳宁嚷道。
汪哲说:“我一点都不过分,如果我给你派活儿那才叫过分呢,因为我这个官儿太小,没有权力给你派活儿,另外,采编中心不是超市,凭你受到的高等教育和多年的从业经验,你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汪哲说完,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话,也离开座位上楼去了。
董艳宁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她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望,周围几个人都纷纷低下头,装没听见。
她气呼呼地坐回自己的座位,没人搭理她,大家都在忙,即便不忙了,也没人往她跟前凑,纷纷起身离开座位,把她一个人干巴巴晒在那儿。
人,就是这么现实,即便是在一起工作了十多年的同事,也是如此,他们总是看在你有利用价值的时候站在你的身旁,一旦发现你已经价值全无,他们会像丢掉垃圾一样把你丢掉。甚至有的时候会还会给你加点码。
索达吉堪布就说过:人是一种很现实的动物。当你成功的时候,哪怕跟你拍一张照片、吃一顿饭,也觉得非常荣幸;当你沦落的时候,别说接触你,哪怕说自己认识你,也觉得非常危险。
本来上午还有一两个人过来跟她点个头或者笑一下,刚才听了汪哲的话后,这些人别说点头微笑,看都不敢看她了,唯恐她主动跟他们说话受到连累,被贴上标签,所以都纷纷离开座位。
本来教师节前夕大家就很忙,芮晓枫因为晚上要跟交警们上路,下午来的晚,平时热闹的办公大厅,一下子少了多一半的人。
董艳宁坐在这里,显得特别孤独,孤独的扎眼。过来过去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谁都不跟她打招呼,就跟空气一样被熟视无睹。
她就这样干坐了一个多小时,开始感觉自己像瘟疫,后来又感觉自己像空气,又像是展品,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受众人的指指点点。
她越想越气,越气就又坐不住了,“腾”地站起来,拎起包就走了。
第二天,董艳宁又出现了,情形仍然没好到哪儿去,记者们大多出去采访了,汪哲带着人去大会现场直播去了,更是没人搭理她。
就连平时她都不正眼看的余东青,都忙得脚丫子朝上,别说余东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