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起身,规规矩矩:“奴才知晓。”

    “好了,别……”

    赫连玉闭了嘴,躺下蒙上了脸。

    她得少和常安说话,也不能让他觉得她对他好!

    她还得出宫,不能和常安有太多牵扯。

    约莫几息,赫连玉酣然入梦,她睡得香甜,不知脸上的棉被何时滑落到脖颈处,挡住往脖间灌的冷风。

    荒凉的冷宫,起伏着浅浅的呼吸。

    常安仰面而躺,望着蛛网未净的屋顶,周身裹着无边的沉默。

    恍惚间,他听到了乌云下的银涛卷雪声,他如栖不定的寒鸦,抓住了一道桅杆。

    未时,赫连玉悠悠然转醒,她慵懒着腰身,从床上迷迷瞪瞪爬了起来,打了个哈欠。

    脚下软乎乎的,她踩了两脚,发觉不是冰冷坚硬的地面,慌乱垂眸,迎上一双黝黑纤长凤眸。

    赫连玉赶紧跳开,直勾勾盯着常安的腿,“对不起,你没事吧?”

    “奴才没事。”

    “真没事?”赫连玉再三确定,免得常安日后腿上有疾,要拿她开刀。

    常安摇摇头,低眉顺眼:“没事。”

    “那我走了!”

    赫连玉披上棉袍,踩上鞋子,往殿外跑,边跑边冲常安招手,背影娇俏灵动。

    常安起身,整理榻上的棉被,棉被里,尚留有余温。

    赫连玉有午间小憩的习惯,但赫连肃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