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韵说,就是想看看你。
枇杷伸手擦拭对方头发的动作一顿。
他惊讶地抬起眼皮,发现沈韵的脸上也是一样的困惑,似乎也对自己说过的话感到不解。
“你也许是太累了。”枇杷轻声道。
“是啊,大概吧。”沈韵笑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遮住眼底的情绪,他按了一下自己的额角,“我好像有些困了。”
“再等等吧,现在就睡的话会头疼的。”
枇杷说,又重新取过一条干毛巾垫在沈韵半干不干的长发下。
沈韵点头,就那么坐在了床沿。
枇杷看惯了对方一丝不苟的利落模样,第一次看到沈韵把头发披下来,被擦得稍许凌乱的发丝垂落在脸侧,看起来显小了不少。
——不过,其实原本沈韵今年也才十九而已。
枇杷瞧着那张困倦中透出稍许憔悴的面孔,看着上头隐约的血痕,想了想转身准备出去。
“你又去哪里?”沈韵问。
“去拿些药粉。”枇杷回答,“散淤的。”
“不用,有酒就好。”
沈韵干脆地拒绝,对上少年迟疑的目光,转而又道:“你觉得有必要的话,就去拿吧。”
“嗯。”枇杷闻言点点头,很轻地笑了一下。
看着少年转身出去,听着对方在外间走来走去,一个个有条不紊地拉开抽屉又把抽屉退回去的轻响,沈韵的心里莫名涌起一阵前所未有的安心感觉。
大概是因为不久前,自己才了解了一件长久以来的牵绊。
就在约莫一刻钟之前,沈韵又一次被自己的父亲指着鼻子,以反省的名义赶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