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掌柜心里有事,自然发慌,他做错了事,多少乱了心神,但最好是不能闹开,否则影响了百草堂的名声,他就万死莫辞了。

    孙文带着大壮、大牛去了后院。

    这里百草堂后院虽然比不上府城,但也不小。

    “吴掌柜,此行我是来对对账,时间有限,你把账本拿来,我们就在这里对吧?”

    吴掌柜看看孙文,脸色苍白,慢慢跪了下来。

    “孙先生,老爷当年买下我,又教我识字算账,后来大公子直接让我当了掌柜,可我这次做错了事,我任打任杀,能不能放过我娘子和儿子,他们都不知情。”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贪了多少?要那么多好药干什么?我还没有查账,这些你可以先说出来。”

    “我这两日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本准备明日去找何谷主或者秦掌柜,这边事我昨天就安排好了。

    我今年四十有五,二十岁那年老爷给了我媳妇,三十岁才有了儿子,两口子吃了许多药,其中苦楚都说不清。

    四月份,我本打算给十五岁的儿子定亲,谁知道一向乖巧的孩子死都不愿意,问狠了就哭,最后还是她娘以死相逼,这才说了。

    这几年他跟张大夫后面学医,渐渐的知道自己身体不对劲,他那儿竟然不举。”

    吴土根呜呜咽咽的哭起来,“我跟他娘都傻了,也不知道大公子何时过来,医堂里的大夫又不敢问,这不是小事。

    后来无意中打听到一个偏方,偏方里好几种珍贵的药材,娘子回家拿多年存银抵药账,途中却被人撞掉了,实际上就是遇上了小偷,我们存了多年的银子就这样没了。

    听说这种偏方要吃三个月,我儿子才刚吃一个月,剩下的医堂也不多,我只能找何谷主,我娘子已经去当铺当了首饰,可也不值多少钱,估计只能低当下亏空的药款,剩下两个月的药如果不吃,怕是功亏一篑了。”

    孙文深深地叹口气,“你说你这个人,还是药堂的掌柜,有病就得治,偷偷摸摸搞偏方算什么?”

    吴掌柜有些气短:“这种毕竟不是好事,儿子以后还得做人,我”

    孙文不耐烦了:“你说说,如今账可能平起来?”

    “能,东扯西扯能平了,跟何谷主要下两个月的药,我也打算找人借,再跟秦掌柜预支一部分,我娘子也准备找她的老姐妹去借,贪是绝对不会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