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琦玉从来没见过,那么犟的孩子。
也从来没见到,被母亲无缘无故地狠打都不肯掉一颗眼泪的孩子。
他的倔强与沉闷,让她心头更为闷堵与动怒。
她生他下来,只是为了让他帮她留住谢绥。
他连哭都不会哭,她还留着他干什么?
渐渐的,她下手越来越重。
随着谢临珩逐渐长大,他眉眼本就与谢绥有几分相似,尤其被她狠打、咬着牙一声不吭极度倔强的时候,与谢绥那种冷沉绝情的神色,更为相似。
那段时间,姚琦玉分不清,她是因为在谢临珩的身上看到了谢绥的影子才更加变本加厉地毒打他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恨意,还是单纯的恨他不肯哭。
她只记得,那个一开始渴望她去抱他、渴望得到母爱的儿子,渐渐失去了眼中所有的光亮。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向她的眼神中,再也没有了最初那种隐秘的期待,那种渴望母爱的期待,也再也没有了任何光亮。
就像一潭漆黑的死水。
无法激起半分波澜。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皆是如此。
他任由她打,任由她骂。
每每她情绪暴躁时,他都会自觉地跪在院中。
任由那带着倒刺的鞭子,一鞭一鞭抽在皮肉里,衣服都被抽出深深的血痕,浑身没一块好肉。
可尽管如此,他也不肯出声。
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软鞭带刺,绸缎衣料容易被鞭子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