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珩用汤匙舀了一勺汤药,刚碰到她唇瓣,她就扭头躲过。
“不喝……”
许是烧得太厉害了,这是自宫变后,虞听晚第一次这么任性。
她现在所有的意识,她脑海中所有的画面,都是宫变之前的。
她的父皇没死,她的母后没有被囚禁,她也没有失去自由,她从出生就拥有的那一切,都还在。
她依旧是那个,被父皇母后宠在手心里、最尊贵的东陵嫡公主。
现在高热烧得难受,她习惯性地想让母后来哄,想靠撒娇躲过去那些苦得让人心脏都揪起来的苦药汁。
可谢临珩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她脑海中,翻来覆去,全是从前绕在父母膝下的生活。
宋今砚昨日刚被发落,她今日就一病不起,他以为,她是在为宋今砚伤心,是因为宋今砚远离皇城难过得一病不起。
谢临珩沉沉注视她。
在她连续多次抗拒喝药之后,他唇角抿得更直。
“虞听晚,他一走,你连药都不肯喝,是吗?”
“他在你心中,就重要到这个份上?”
虞听晚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她嗓子很疼,睫毛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却不管怎么努力,都睁不开。
就在她要放弃时,有人强硬地捏住了她下颌,迫使她松开齿关。
紧接着,唇瓣被什么东西压住。
不等她反应过来,又涩又苦的汤药被强势渡到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