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准备完,按着时辰,虞听晚在司沅的陪同下,从芙蓉殿出来,坐上了殿外停着的御用车辇。
在珠帘落下的刹那,虞听晚往司沅和建成帝的方向看了眼。
随后车撵缓缓动起来,浩浩荡荡的宫人随着车撵往宫外走去。
司沅忍了良久的水雾瞬间凝聚,在泪水落下之前,她及时低头,用帕子擦去了眼角的水痕。
建成帝无声安慰她。
在车撵走了一段距离后,他长叹一声,对司沅说:“时辰差不多了,夫人,我们也该过去了。”
皇室大婚,前来祝贺的宾客数不胜数,所有朝中大臣、公侯世家全部到齐,大婚流程虽然繁复,但每一个细节,都早早准备妥当,所有流程,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丝不乱地进行着。
谢府府邸和公主府离得不远。
那边的锣鼓喧天声在谢府能清晰听见。
沈知樾在一众下人的问安声中来到后院,还未走近,远远就见一身墨色锦服的谢临珩坐在亭台一侧的护栏前喝酒。
亭台附近的下人都被遣退了下去。
就连墨九墨十都不在。
沈知樾摇着折扇走过去,懒懒散散地靠在一旁。
这一次,他什么都没说。
也什么都没劝。
自顾自地在石桌上拿起一瓶酒,沉默地陪着谢临珩喝着。
置身在这种寂静的亭台中,衬得公主府中大婚的热闹喧嚣声更重。
谢临珩背靠着身后的圆柱,一只腿随意曲着,手肘散漫地搭在膝上,另一只手中拎着空了大半的白玉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