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六年的春日,一个难得的艳阳日。
魏国公世子夫人有孕的消息不胫而走,立时有人赶来魏国公府庆贺魏铮内子有喜。
魏铮反应极为冷淡,闻言只是点了点头,连客套话也不愿多说。
周氏听闻此消息,喜得不知所以,立时带了不少珍稀药材赶去了魏国公府。
严如月养在清月阁之中,一应大小事宜都由唐嬷嬷来主持着。
金阳公主更是隔三差五地派人来询问严如月的状况。
周氏不知晓内情,只以为严如月是当真有了身孕,便仔细嘱咐她不能沾冷水、吃食上要小心些。
严如月闻言只是冷冷淡淡地瞥了周氏一眼,而后自嘲般笑道:“母亲,女儿并没有身孕。”
周氏立时僵在了原地,嘴角的喜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怔然地注视着眼前的严如月,刹那间不知该如何言语。
严如月便继续解释道:“假孕一事,只是为了让夫君回心转意,解了我的禁足而已。”
刹那间,周氏暴怒而起,只见她挥了挥自己的手臂,将桌案旁摆着的安胎药挥洒于地。
霎那间,内寝里只剩下器具碎裂的声响。
“你是糊涂了不成?假孕一事定然是会被戳穿的,我且问你,十个月后你该如何收场?”周氏怒不可抑地问道。
严如月神色依旧淡漠无波,半晌只说:“母亲忘了您当初是怎么整治的月姨娘吗?”
镇国公曾迷恋过一个扬州瘦马,顶着众人的非议将她抬为了贵妾。
月姨娘风头最盛的时候,连周氏也要避其锋芒。
不过,后来周氏以假孕流产一事栽赃给了月姨娘,趁着镇国公不在府上的时日,将月姨娘乱棍打死。
事后镇国公即便想与她算账,也是站不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