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大乾国,亥时。

    流放队伍从京城步行三日,今早从驿站出发,中途逢大雨拦路,才耽搁了些时辰,只到达酉州边界,没有赶到下一个驿站。

    好在如今秋末冬初的时节,天也算不得太冷。

    押送队伍的官差头仇万便做主,当晚在一个树林里落脚歇了下来。

    可他也没料到,这才刚出京城抵达酉州,没碰到山匪野兽,竟然杀出一批黑衣人搞偷袭。

    流放队伍大乱,不少带着枷锁的犯人为了活命只得四处逃窜。

    但他发现,这些黑衣人明显是冲萧家那位来的。

    等他解决掉霍乱队伍的黑衣人,带着人循着踪迹,找到破庙内的萧淮玉,人已经浑身是血,昏迷过去。

    流放路上,罪犯死了也不是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可以解决的小事,还需禀告当地衙门。

    仇万摸了他的鼻翼,还有呼吸。

    于是,将满身是血的萧淮玉抬了回来,重新上了枷锁,丢给萧家人休息的地方。

    只要还有一口气,他便不管。

    至于后面是死是活,那看萧家那位自己的命。

    他重新清点一遍人数,确定所有人都抓了回来,才去火堆旁休息。

    跟在一旁的官差,嘴里不爽的骂了句:“狗攮的,刚上路就碰上这等麻烦事。”

    官差们心知肚明,这一趟怕是不容易。

    这一次流放除了萧氏一族,还有太子太傅江家、贪墨官银的河道总督王家等贵胄之流。

    过惯了富贵日子,如今连着走上三天的路,脚底都磨出了血泡,又经此惊吓。

    这会儿不免有人哭哭啼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