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县衙热闹起来了,这反转让大伙跟吃了兴奋剂一般躁动。
“居然不是老子要娶,而是儿子?柳秀才这是打算找个娘吗?”
“秦二看着比老夫都大,居然有人看上人家老娘,这柳秀才读书读傻了吗?”
“宋老三,听这话我就知道是你这鳖孙。”
“我刚就说不对劲,柳老爷纳妾的标准可一直是未满十八的黄花大闺女,怎么一下子变了?”
“我堂兄的表舅卖菜的时候见过一次柳夫人,得有了三十好几了,敢情这不是柳夫人,是柳少夫人?”
郎翌宁也暗道奇闻,大叫一声肃静,询问秦二道:“你说受柳士元胁迫,受何胁迫?”
秦二父亲早逝,母亲一直未曾改嫁,辛苦拉扯自己长大,此番受辱分外愤恨:“大人,草民母亲在父亲病逝的时候就已立誓终身不嫁,乡亲都是知晓的,姓柳的怎会不知?他觊觎我娘已久,未遭灾之时便多来寻事,只是碍于我娘坚贞不屈,加之乡里人多嘴杂,才没能得逞。”
“一派胡言!我柳士元读的是圣贤书,十六岁就已得中秀才,往来无白丁,怎么会与你这个泥腿子的母亲扯上关系?你造谣生事,恶意中伤,我定要大人治你的罪!”
秦二气得直喘气,又不能拉自己生病的母亲前来作证。
柳士元的话让周围又是议论纷纷:“柳公子一介书生,早早便考取功名,可称前途无量,怎么会要纳个立志守节的妇人?莫不是秦二诬告?”
“就是说啊,以他的家世,娶什么样的没有,犯得着娶这样的?”
“话说卫家遗孀是不是还在闺中?”
“这个可提不得,慎言慎言。”
郎晔嗤笑,这个姓柳的倒是知道造势,先给自己立了个品学兼优的人设出来,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年代,他的秀才身份还真让老百姓给他加了层滤镜。
“不可能,秦二说的肯定是真的。”宁悬心自然是偏向秦二的。
小蔓:“可大家说的很有道理啊。”
郎晔屈指弹了小蔓光洁的脑门一下,看着她不解地看着自己,悠悠道:“没听过一个成语叫‘衣冠禽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