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雨天,他换了干衣回来,看到池真真倒在地上,吓得魂飞天外,请来看病的大夫却说不出所以然,奇怪的是她清醒后只说冷,其他再无病症,便像个没事人般一心盼着生辰之日到来,期待在别庄与裴氏夫妇见面。
檀宁直觉不对劲,可他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只能更小心翼翼地待她,即使两人宿在一处,也不缠她索欢,说起来已有好些日子不曾真正成事。
天光大亮,池真真闻到浓郁的花香,睁开眼没看见檀宁,却看到屋中摆着深深浅浅各色香花,都是才刚从枝头剪下,花瓣上犹沾着晶莹的露珠。
她带着一丝迷蒙坐起身,阿音听到内室的动静,笑着进来服侍她穿衣:“姑娘芳辰,大人一早送来许多鲜花,外面还有许多。”
可惜一会儿姑娘用过饭便要出城,这些花儿摆在这里看不了太久。
池真真伸手轻轻碰触一朵盛开的丹朱,低声道:“芳颜易败,不看也罢。”
她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借着生辰终于要与裴文柳、方映画再次相识,心已经被重逢后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填满,再容不下别的事,等早饭摆好,她心不在焉地用了几口,便要放下筷子。
“姑娘,您尝尝这碗卷鱼面,是大人特意让人准备的。”
提起檀宁的名字,池真真更无甚胃口,却也起了一丝疑惑,怎地没看到檀宁,说好出城的事又要泡汤?
正在这时,英儿快步走进来回话:“大人已备好车,正等着姑娘呢。”
池真真生辰,她们几个丫鬟也能跟着出城散心,一个个激动又开心,大人看重姑娘,连带着她们也跟着过上好日子,巴不得两个主子能一直好下去。
只有阿音心中有个模糊的猜测,她家姑娘,大概,可能,想把大人给踹了……
出城的路很顺畅,也许是想到即将如愿见到裴氏夫妇,池真真的心态放松三分,对檀宁的态度也愈发心平气和,不仅谢他花费心思准备香花和可口的早膳,还给了个浅浅的笑,美得檀宁骑马走在前头,不自觉唇角含笑,一路上不知勾去多少女子的芳心。
到了别庄,池真真几乎按捺不住飞扬的心情,想飞奔进去,寻找此时尚未相识的“旧友”。可她失望了,别庄打理得十分清幽,迎上来的管事恭谨请安,带一众下人上前祝贺她芳辰吉乐,除此之外,并没有她想见的人,不禁回头问道:“裴先生与他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