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邵泽是听了谁的吩咐,都该付出代价。
金莺接过来看向杜西河,却看不懂他的眼色想表达什么,此时杜西河正陷入深深吃惊,檀大人喜爱的女子果然不一般,寻常女子怕是早没了主意,反正檀宁马上就要回京,交给大人处理不好吗?
他又听池真真道:“杜大人,锦衣卫去了何家如何行事,不用我说吧?”
她向前一步,大有他若不去她便亲自走一趟的架式,杜西河正色道:“姑娘放心,我会让他们知晓厉害!”
说罢又交待金莺:“金莺姑娘记得掩去头脸,莫要叫人看见真容,切记小心行事!”
他倒不怕金莺出事,邵泽的身手虽高,可与金莺相比却是不如。
池真真转过身,背对两人低声道:“二位辛苦,我是无用之人,只能在这儿等着。”
杜西河觉得自己从未看透过池真真,本以为她是檀宁养着的金贵花朵,一个任性天真的女子,今夜简直颠覆了他对她的所有认知,她的情感激烈,甚至有些不顾一切,难道她没有想过将要面对的后果吗?
后果自然是严重的,池真真早在心中想清楚,她在燕京城本就没什么好名声,明日,她做过些什么定会传开来,定会有许多人无法容忍一个外室行事如此猖狂,待檀宁回来,便是他再不愿意,也要做出抉择。
两人走后,院子更加寂静,屋门吱呀一声打开,梅娘拭着眼泪走出来,看见池真真后上前施礼:“多谢池姑娘,飞鸾的命全靠你才救回来,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她了。”
不是梅娘不盼迟飞鸾好,失踪三日,各种可能出现的意外她都想了一遍,反正是凶多吉少,事情刚刚发生时,她六神无主,去孟府找了孟骅求助,虽然孟二公子不甚靠谱,之前被迟飞鸾划入没有担当不可相交之流,但他对迟飞鸾的心思却是真的。
孟骅近来被他爹孟府尹教训了一顿,安分老实地在家思过,听闻迟飞鸾出事,也着急得不行,可他没什么本事,梅娘失望而归,这会儿看见迟飞鸾好端端地躺在床上,虽然昏迷不醒,却已经让梅娘喜出望外。
“别这么说,是我连累了她。”池真真低声道。
医馆大夫说迟飞鸾目前还不到要紧关头,所以她忍住没去凌府惊扰凌仪华,待天一亮,她想上门求凌仪华出面,请动宫中御医救治迟飞鸾。只是结果还未可知,不好说给梅娘听,万一不成岂不让她空欢喜一场。
————
天色微明,东城门外已排起长长的队伍,皆是入城谋营生的百姓,还有人就地摆起朝食的摊子,能多赚一些是一些。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片刻后几人纵马而来,众人看得分明,那几人身着锦衣卫的服饰,城门前排队的人自觉向两边散开。
檀宁快到燕京时终于得知,他不在的这段时日,大将军唐桓将池真真赶出了明桂云居!
收到消息的他立刻快马加鞭,想早一日回京,池真真便能少受一日委屈,这会儿被城门拦住,看着手下与守城兵士交涉,心中焦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