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周勃的小院,恭敬的跟师娘拜了年,并奉送上礼物。刚陪着王氏聊了一会,周薇也回来了。周太公那边人实在太多了,性喜安静的周薇,实在待不下去,而且张恪来了,她也没心思一直在那杵着,跟爷爷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周勃和王氏,夫妇二人互望了一眼,王氏朝其点了点头,周勃咳嗽了一声后,略微踌躇了一下,向张恪微笑着道:“敬之啊,你拜我为师,几年了?”
“回恩师的话,已经八年了。”
“八年了啊!呵呵,那个时候你还是个小不点了,现在已经长成大人了!”
“…………。”
“咳咳咳,哦,是……是这样的,为师有件事,想问问你的意思。”
“哦!老师但说无妨!”
“嗯!这个……,这个……,嗯……,啊……!!”
周勃忽然间痛叫了一声,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转头把他看着。却见他一边伸手到下面揉着脚,一边瞧了王氏一眼,大家便知道,刚刚这位周老爷应该是被自己老婆偷偷踢了一脚。只不过众人都极有默契的假装没看见,继续装傻充愣等着周老爷继续。倒是王氏,眼见丈夫半天都说不到重点,那磨磨唧唧的样子,实在让人着恼,踢了他一脚后,便主动接过话头,笑吟吟地代其接道:“恪儿啊,今日趁着你家张远叔叔也在,你师傅和师娘呢,是有件事情,想要问问你的意见的。我们啊,有意为你和薇儿订下婚约,你意下如何啊?”
此话一出,周薇又羞又喜,大丫哈尼则是惊喜中交杂失落,张远却是喜出望外,稍微愣了一下的张恪连忙高兴地站起来,向着周勃夫妇深鞠一躬,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学生万分感谢老师和师娘的成全。”
王氏一听,不由得喜笑颜开。虽然事先也知道此事大抵能成的,但见张恪这么干脆的应了下来,却还是很开心的。王氏乐呵呵的道:“恪儿和薇儿自小一起长大的,你们之间的感情,师娘都看在眼里。现如今,你们也都长大了,先把你们的名分定下,也方便此后往来。婚事呢,可以过几年再办,总是有了这个名分,以后也省事不是。不瞒张远先生,这一年来啊,已经有不少京城里的世家大族来向薇儿提亲了。你也知道,京城里的,都是些要脸面的,老是这么拒绝人,也不是个事儿,平白的与人不痛快。我也是想着与其如此,不如先让他们订下亲事,省了这些麻烦,您说是不是?”
张远连忙拱手,心悦诚服地道:“周夫人,说得极是。”
周勃在一旁看着听着夫人的一番操作,不由得感慨:有些事情,还得是女人来做啊,瞧瞧人家,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周薇脸红红的,瞟了一眼张恪,又低下头去,虽然芳心里早已经认定自己是张恪哥哥的人了,但能够确定下来,还是很开心的,小小的心儿满满的幸福和满足。前一段时间,时不时的就有人来提亲,可是把她惊着了。虽然父母亲全都婉拒了,但老是这样子,她的心里面也难免有些不踏实的。如今好了,尘埃落定,心想事成,心中的喜悦,真的是令人陶醉其中,脑瓜子晕乎乎的!以至于,此后他们说了些什么,周薇都没有听清。
眼见谈得差不多了,周勃便拿出一封信来,递给张远,郑重地道:"终究是恪儿的终身大事,此事自然是要问过他的父母,才合礼数的。只是他们如今尚在北境,我也只能就此修书一封,劳烦你们送至北境给恪儿的双亲呢。"张远闻言,恭敬的接过书信,周家还是礼数周全的人家啊!
从周家大院回来后,张远便立刻向张恪辞行,想要赶回晋州。张恪劝道:“今日才大年初一,远叔何必这般心急?多住两天,再回去吧。"张远摇了摇头,急切道:“不了,少爷。少爷与周薇小姐定亲,这么大的事情,必须尽快的将其禀报三叔他们,否则张远必然吃不了兜着走的。而且,周家这么显赫的人家,定亲之礼非普通人家可比,也需要做好万全准备,不可失了礼数。总之,我还是尽快赶回晋州的好。”
张恪劝了几句,见张远去意已决,便不再多说,立即书写了一封家书,让其带回晋州。张远心情迫切,接了书信,施了一礼,便返身而去。望着张远的马车消失在路口,张恪感慨不已。在这世俗社会里,人们普遍认为,男婚女嫁,乃是人伦之中的大礼。有了婚姻,才有后代,有后代就有未来,有未来才有盼头,有希望,人们对于婚姻大事的重视,可真是一以贯之啊!相信三叔公他们知道自己要订亲的消息后,肯定也会很开心的。嗯,这样也好,自己的终身大事能让家族中人欢喜和认同及对未来有着更多的信心,那也很好。
张远前脚刚走,周通后脚便到了,一见面就嚷嚷道:“敬之,你和薇儿定亲了?”
张恪笑看着他道:“咦,你这么快就知道了。不过,是准备要定亲了,还要等晋州老家来人,挑日子,备礼等诸多事项,没有那么快的。”
“呵呵,那就是真的喽。虽说我早知道你和薇儿早晚会成亲,不过如今确定下来了,还是很让人高兴的。刚刚二叔他们去跟爷爷禀明了此事,爷爷也很是高兴呢。不行不行,这么高兴的事,敬之你必须请客,赶紧准备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