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寒澈念起那个名字之后，对方也能得到感应，他的思绪流转，脱离了时间与空间，来到了一处虚无之中。
他只能看见，那里有一座古城残破不堪，沾满各种生物的血迹，周边堆积着无穷无尽不可名状的尸身，而那座古城却依然屹立不倒，驻守一方。
寒澈走进古城，城内空无一人，只有成群的巨像，和当初寒澈在仙界遇到的巨像十分相似。
然而这些巨像也全都失去了生机，甚至连那肉身都已经腐朽，不复曾经的威严。
在古城的尽头，对着无尽虚空的城楼上，坐着一个人，她背对着寒烬，身披残破铠甲，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兵器，每一件都蕴含着极致的道韵，远超寒澈见过的所有兵器。
然而即便是如此，那人也依然留有气息，金色的血液从她身上的每个伤口流淌而出，浸染了整座古城。
寒澈缓步向前，好像只踏出了一步，却又好像踏出了千里万里，来到了城楼之上。
“你还是来了。”对方缓缓开口，那是一个虚弱却又英武不凡的声音，寒澈能够感觉到，对方刻意收敛了威势，否则就只是这一句话，便能震碎他的神魂。
寒澈可以肯定，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那个名为琉璃的女孩。
从相识的那一刻起，寒澈便从不过问她的来历，只知道她是天外来客，却没想到琉璃的来头竟然这么大。
她的力量远超所谓的真仙，但即便是强大到她这种地步，却也依然身负重伤，孤独的驻守在这无尽虚无的边界。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如你所见，这个世界的‘天’被污染了，我只能镇守此处，将方天地的因果断绝，才能避免局势进一步的恶化。”
寒澈还没发问，琉璃便回答了他，她的语气非常疲惫，似乎说出的每个字都会耗费巨大的力气，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别人说过话了，而能够来到这里的，也只有寒澈，哪怕只是一瞬。
“我能帮到你吗?”
寒澈不问缘由，不问因果，他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挚爱，无论她要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支撑。
然而琉璃只是笑了笑：“你帮不到我，没有人能够帮我，无论是真仙还是天仙，哪怕是仙域之王，最终的结局都只是迷失在这诡异之中，被这污染的天改变。”
“很简单，那我成帝不就行了?”
这句话看似轻飘飘，却代表了寒澈的决心，这么多年以来，寒澈虽然天赋异禀，但他从来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成仙也不过是为了追寻那失去的记忆，如今记忆已成，寒澈终于有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