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公馆十三号考场的考生成绩全部作废,下周进行补考。”裴雪听拎着那张轻飘飘的通知,修长的腿搭在办公桌上,身体舒展开,“道理我都懂,可是为什么让我去监考?”
“因为姜文远死活不招供,我们虽然抓了他,但是对黄昏议会的目的一无所知。”方东青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办公室,扭着腰肢说,“上面怕这次考试再出幺蛾子,干脆让你去盯着。”
“不去。”裴雪听扔了通知,舒舒服服地瘫在办公椅上。
方东青对着阳光端详了一下自己的水晶指甲,诱惑道,“有监考补贴。”
裴雪听立刻改口,“帮我把那天的时间腾出来。”
陆吾此兽和人类打交道多年,深谙重金之下必有愿意加班的社畜这条铁律。尤其是最近,裴雪听第十四次拒绝和她哥介绍的青年才俊见面,裴雨颂一怒之下停了她所有的卡,从经济上制裁了她。
裴科长英雄气短,早上吃煎饼都只能加一个蛋。
方东青称赞道,“老大,你要是在旧社会,也是个为了爱情自由抛弃万贯家财的情种啊!我欣赏你。”
方东青说的是檀真。
自从檀真在白鹭公馆凶相毕露,眼睛都不眨地手刃同事之后,方东青愈发确定檀真对裴雪听心怀不轨、用情至深——虽然原因不明。
裴雪听冷冷地看他一眼,“你鼻子两边卡粉了。”
方东青花容失色,手忙脚乱地薅出镜子,端详自己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貌。
裴雪听得了两秒钟的清净,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
哄好她哥的成本非常低,裴雪听也不介意去糊弄一下那些皮囊好看的年轻男人。
但是那天晚上她偷偷摸摸地要出去,就看见檀真穿着整齐地坐在门边,脊背微挺,双手搭在膝盖上,姿态非常好看。
他前段时间患了流感,才好没多久,眼角带着薄薄的一层红。
檀真很认真很贴心地给她穿外套,整理出门要用的东西,甚至帮她叫好了车,叮嘱她早点回来。
这顿饭裴雪听吃得心不在焉。
对面的男人学历很高,谈吐得当,不会故作清高,身上也没有裴雪听看过的缭绕黑气——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人很干净。他的生活作息良好、身上没有命案,心态乐观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