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心了。”谢太后面上慈祥心中却是嘀嘀咕咕。
皇室母子不和已经不是秘密,沈拓手段狠辣,连表面功夫都懒得维持,今日怎么出奇,怕不是看她谢家不顺眼,酝酿着要动手了?
沈拓面上噙着一丝笑意与谢太后寒暄,而后看向一旁的谢家母女俩,“霍夫人不必多礼,坐吧。”
“多谢陛下。”
天子大驾,谢太后再怎么讨厌也不能撵人,只能忍耐不悦,让宫人多上一双碗筷。
沈拓自顾自坐下,又状似和善地请霍氏坐下,然后这殿里就只剩一个站着的人了。
那就是虞宁。
人在心如死灰的状态下是哭不出来的,就如现在的虞宁。
怕死,但脸上做不出什么表情了,连哭都哭不出来。
“这位娘子瞧着眼生,朕从未见过,也是谢家女眷?”沈拓似是刚刚才发现虞宁的存在,淡淡问道。
“自是谢家女眷,长房嫡幼女,丢失了好多年,前段时间终于找回来。”谢太后解释两句,顺势对虞宁招手,“阿悦快坐下用膳,别愣着了。”
虞宁气息微弱地应了一声,缓缓坐下,没滋没味地吃着山珍海味。
接下来,桌上就只有谢太后和沈拓在说话,霍氏专注给女儿夹菜,虞宁埋头吃饭。
说着说着,谢太后和沈拓说到了谢家,谢太后回忆从前,颇为感慨,“阿悦五岁时进宫,那时候陛下八岁,你们还见过,谁知后来出了那样的变故,唉……”
“哦?原是她。”
沈拓轻抬下巴,微眯着眼睛看着默不作声的虞宁,轻笑一声,眸色幽深,“朕记得,谢三娘子爬树掉下来,摔得嚎啕大哭,朕正好在树下看书,长辈们被哭声引来,她便说是有人晃树才让她摔下来……”
此言一出,满屋寂静。
谢太后:“……”
怪她多言,就不该提起幼年之事,早知沈拓是这个性子,有张口能给人怼死的嘴,她何必提起旧事让侄女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