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嬑带着红药进了厢房。
外间摆了一张花梨木兽纹长案,几张小杌,左边临窗处一张大炕,炕桌上置了香榧木棋盘,左边设了高几,一个色泽纯净的天青色玉壶春瓶,斜插了一支海棠,老枝斜逸,艳态娇姿。
中间一架黑漆的杏纱围屏,将内室隔开,里头是黑漆描金云纹的架子床,上头挂着杏色的兰草纹幔帐,布置得相当温馨舒适。
厢房里没有不妥。
沈昭嬑将屋里所有需要沾手、过口的茶具、杯碗等用具全部换掉。
见一切准备妥当,沈昭嬑便打发红药:“与父亲说一声,便说厢房准备妥当了,随时可以带齐王殿下过来。”
红药连忙去了。
沈昭嬑走进内室,从香盒里取了安神香碾碎了,放进博山炉里熏烧。
正要离开房间。
就见齐雍不知何时,竟然站在她身后。
沈昭嬑吓了一跳,下意识去找红药,发现红药不在房里,这才想到,方才她打发红药去爹爹那里报信去了。
整个人屋里,只剩她和齐雍两个人在。
所以,齐雍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为了防止外男闯入,她分明让婆子守了前边的檐门,齐雍过来了,为什么婆子没有过来通传?
沈昭嬑后退一步,强装镇定,向齐雍行礼:“小女见过殿下。”
齐雍一身锭蓝色圆领对襟、云肩通袖纹袍子,腰间没有佩刀,挂了上一次见过的墨翠玉佩,显得雍容尊贵,身上的压迫感不似从前那般强烈。
齐雍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上前一步:“躲什么?”
后腿的双腿像定住了一般,沈昭嬑身子微僵:“后罩厢房刚刚收拾妥当,殿下怎么突然过来了?”
爹爹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