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团像陈燕昭脑海里出现的那样炸裂开,细小的雪沫飞溅,陈景焕捂着胸口,看起来痛苦无比。
陈景瑞朝看过来的陈燕昭轻佻地眨了眨眼,取笑陈景焕道:“老四,我早说让你勤加锻炼了,你看,一个雪球都受不住。”
陈景焕脸上痛苦的表情马上就变成了凶恶,但看着他的表情,陈燕昭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三哥曾教给她的词,叫“色厉内荏”。
他冲陈景瑞呲了呲牙:“走,去前院比划比划!让大哥跟昭儿当见证,我今天非把你打服不可!”
他说的当然是打雪仗,而非跟陈景瑞动手,要说动手,他跟大哥三哥加起来,都打不过二哥。
陈景瑞双手抱臂:“行啊,输了的给昭儿买一年的点心零嘴,自掏腰包,不许从府里支钱!”
这个筹码算算得上是简单好办,就算他不这么说,平日里哥几个给陈燕昭买的零嘴也不少。陈景焕欣然接受,志在必得。
“这有什么,我再加一条,我若是赢了你,你帮我写一个月的功课!”
就连刚走出院门的陈景镕都停下了脚步,抱着陈燕昭在门口看热闹。陈燕昭扑腾了两下腿,催促陈景镕道:“三哥,咱们去找大哥!”
陈景镕应了一声,往书房走去。彼时陈景檀刚处理完刑部的急事,热茶才喝两口。
陈燕昭在门口就开始喊:“大哥,大哥!”
陈景檀敛下思绪走到门外,弯下腰捏了捏陈燕昭通红的鼻子:“看把你冻的,进书房暖和暖和。”
陈燕昭搂着三哥的脖子不松手:“不去了,咱们去看二哥四哥打雪仗呀!”
陈景檀一愣,随即便想到了,一定是陈景焕又忍不住去撩闲了。他知道自己死板,担心自己在,弟弟们会放不开,下意识就想推拒,没想到陈景镕说:“他们想让你去做见证呢。”
陈景檀这才答应下来。
恒王好山水,府上的路也都是曲折小径,两侧用尺二的方砖做出泥地的纹理,只求形似,雨雪天还不会满是泥水。洒扫的下人们只将小径扫了出来,周边并未横加干涉。陈燕昭撒娇让三哥把她放下来,还偏不走石子路,要从旁边走,踩没被染指过的干净雪面。
怕她滑倒,陈景檀和陈景镕一左一右牵着她。整洁的雪面上不久就出现了两排脚印,一排重且大,是陈景镕的;一排又轻又小,是陈燕昭的。
走进前院,陈燕昭远远就看见陈景瑞和陈景焕了。尚未走近,陈燕昭就被飞奔而来的陈景焕抱了起来。
“脚上沾雪了都!一会雪化了,你的鞋子就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