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宇拥着她,在她耳边低语。

    而卿予也胆儿颇肥,“殿下,你可知道,这世间,有句话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眼前这人,隽秀英挺,手握皇权,就可以翻云覆雨,谈笑间,把别人视为蝼蚁草芥吗?毁掉的,却是别人一生。

    娟娘吓得快来捂她的嘴。

    李皓宇冷着脸,目光如刀,剜她一眼,随即踢翻一个挡路的太监,拂袖大步而去。

    “予儿,予儿,我求你,求你,求你再见元其一面。”

    赵恒被拖出去的时候,还能听到他撕心裂肺,痛苦的叫声,然后,应该是被人捂了口鼻,声音含混不清了。

    “这风光的状元郎,天子的重臣,也不过如此。唉,反观那位小姐,才真是个可怜人儿呀。”

    卿予对着黄铜菱花镜里的美人轻轻叹息,取下头上的碧玉翡翠,珠饰香花。

    娟娘上前,为她脱下层层叠叠,繁缛华丽的宫服。换上一身轻巧素净的衣衫,再系上素净的湖蓝色丝绵斗篷,绾发的也不过三两枝。

    “赵元其死了吗?你去打探下。死了要是没人埋,你就给他买个破席子卷了。”

    卿予轻声道,她原本只是想惩戒下他,没想到会害他丢了性命。

    娟娘唤来一个小黄门,按太子妃的吩咐,抓着几颗金瓜子出去了。

    “小姐,你若心里委屈。现在无人你就哭吧。”

    娟娘一直都懂她。

    “我嚎几嗓子有什么意义呢?若我还是个正经儿的世家小姐,也算被人设计悔婚了吧。得此羞愤,应该自戮明志。”

    她自嘲道。

    赵恒治理黄河之时,李皓宇这厮远在边疆,他还能迫害赵恒,算计她嫁不成。也真是好手段呀。

    “回娘娘,太子也真是奇怪,他只杖责了赵大人二十个板子。命赵夫人把赵大人接走了。只是此番回去,新伤叠旧伤,怕要在床上休养好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