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虞清欢转身便走,她并不担心刚才的谈话被听去,因为这整个客栈,都是杨迁的人,她能看得出来。
“楚姑娘,”杨迁没有提及刚才的话题,而是道,“你有没有发现,每次草草清醒过来时,都是因为你处于危险之中,或者说你即将会遇到危险?”
虞清欢脚步一顿,这事她的确没有想过,不过杨迁说得很在理。
长孙焘每一次清醒的条件,的确都在她遇到危险的情况下,但她不明白的事,为什么长孙焘从未在白日醒来过?
末了,虞清欢道:“我说过,只要草草健健康康的,无论他是谁,无论他怎么样,醒不醒来也没关系,我只要他好好活着就好。”
杨迁的目光瞬间暗淡下来,里面的失落难以言喻。
虞清欢有些心虚,不敢去面对那样的目光,落荒而逃,狼狈地回了房间,把自己关在里面。
这时,三梦从房间里走出来,责怪杨迁,道:“你怎么把什么都抖了出来?这下好了,如何收场?”
杨迁无奈的笑了,说:“总归瞒不了她,比起让她猜忌忌惮,我认为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
三梦道:“可她拒绝了。”
杨迁很肯定地道:“沈辞兄,我信楚姑娘。”
三梦却不信:“你信她什么?首先,她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妇道人家,就算她有通天本领,恐怕也是独木难支,况且,区区觉得她并未有那通天的本事。”
杨迁道:“不,沈辞兄,你别忘了还有个草草,他可是师父想要下山辅助的帝星,师父曾说,若他登位,大道得正,他与圣祖皇帝,是同样的命格。”
三梦道:“既然杨兄心有成算,那区区也不多言,大事情上杨兄决定,区区只管出谋划策。”
杨迁拱手:“多谢你,沈辞兄。”
三梦摆手:“圣人有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区区虽为一介书生,但也知晓‘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这个道理,区区感念杨兄救命之恩,愿为杨兄效犬马之劳,而杨兄所奉行的人生准则,也是区区的毕生追求,人生难得一知己,区区愿与杨兄共进退!”
杨迁拍了拍三梦的肩膀。
这世上,不全是蝇营狗苟之辈,总有一些人,他们走的是英雄之路,愿意为这天下,付出所有的代价。
杨迁因家庭和师父的影响,从小被灌输苍生为重的理念,而三梦是一个书生,这个时代的书生心中,基本都有一个家国天下的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