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在为自己能劫后余生而庆幸,却不知道,还有更大的危险即将来临。
玉京城。
随着轻尘大师的名号打响,嘉佑帝也愈发不能忽视他的存在,一日朝会散后,圣驾驾幸普泽寺,主持点了轻尘大师的名,让他去招待嘉佑帝。
嘉佑帝褪去一身龙袍,周身却仍然透着威严和气度,他站在山上的亭子里,负手远眺山脚下的京城,忽然问轻尘大师:“大师,什么是佛?”
轻尘大师微微一笑:“佛,是一种智慧,人人皆可成佛。”
嘉佑帝哈哈大笑:“你这说法,朕还是第一次听过。那么你说说,朕心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轻尘大师淡淡吐出几个字:“陛下心中,最重要的是一颗朱砂痣。”
嘉佑帝霍然转身:“朱砂痣?”
轻尘大师双手合十:“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陛下得了城与国,佳人却不复存在了。”
嘉佑帝勃然大怒,抽出腰间的佩剑,指着轻尘大师的鼻头:“老秃驴,你胡说什么?!你与毅勇侯究竟是什么关系?!”
护卫围上来,对着轻尘大师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轻尘大师不慌不忙:“陛下,贫
僧与谁都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在陛下的身上看到了再多权力也填补不满的遗憾,所以才会做此结论。”
许久,嘉佑帝收回剑,挥退了护卫,再次问轻尘大师:“那么你说说,朕有哪里不如一个莽夫?”
轻尘大师摇摇头:“陛下,贫僧是出家之人,怎能看懂这世间的七情六欲?贫僧接触过的女子,也只有那几个虔诚的香客,陛下这一问,可真的问倒贫僧了。”
“正巧,朕也不懂。”嘉佑帝忽然笑了起来。
嘉佑帝后宫佳丽三千,他却也不懂这世间的情爱,因为他在本该懂的年华,失去了对情爱的认知能力。
他的深情也随着川平郡主的离世消失了,他只剩下一具空壳,只有不断膨胀的权力和野心才能填/满。
之所以那么宠信卫殊,也只有他知道,那是卫殊神似川平郡主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