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三姨太去摘玉居找茬,你忍着,等我秋后算账。”宁祯说。

    曹妈:“这个您放心。摘玉居的人,都是老太太亲自教过的,不会给您丢人。”

    她说的老太太,是宁祯的祖母。

    宁祯信任祖母栽培的人。

    曹妈放下宁祯的换身衣裳,转身由副官送着出去了。

    宁祯独坐,回想今日整件事。

    从头到尾,她没有理亏的地方,她处处应对得体。

    如果她真的唯唯诺诺忍让,换不来和平,反而叫其他宾客看轻了她。

    “真那样,督军也会怪我‘烂泥扶不上墙’,我处境反而更糟糕。”宁祯想。

    老夫人现在把徐芳渡接过来,何尝不是一种“闹腾”?

    当一个人开始闹腾,就是处于下风;稳占上风的人,都怡然自得,不会做任何蠢事。

    曹妈觉得徐芳渡回来,是宁祯被打脸了;宁祯仔细想了想,倒是觉得自己反而赢了一层。

    宁祯即将要和家里的兄嫂们去港城玩,像是有了个期待,任何困难都不放在眼里。

    宁祯安心在督军府住下。

    盛长裕下午出去,黄昏时候回来。

    女佣敲门,说餐厅准备好了晚饭。

    宁祯换了曹妈送过来的旗袍。三月的夜有点凉,她又围了个长流苏的披肩,去了餐厅。

    盛长裕换了家常衣裳,坐在餐桌前,神色平和。

    宁祯察言观色,觉得盛长裕下午肯定打人出气了,这会儿脾气很稳定,微笑叫了声“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