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道谢。柏升说我有时候乱撒脾气,像极了我姆妈。我恨她,又像她,似中了降头。
那天是我迁怒你。就像失控时想打人,手边有什么凶器用什么。正好想起了姚文洛的话,才诋毁你。我从未怀疑你。
我应该向你道歉,而不是你跟我道谢。宁祯,别生我的气。”盛长裕一口气说。
他这段话,说得特别流畅。
不知是真情实感随口而说,还是心里练过好些回。
宁祯惊讶不已,觉得这样说话的人不太像盛长裕。
可能是人身体不好的时候,气场也弱,说话都温柔了。要是没受伤,盛长裕那拽得二五八万的性格,绝对不会如此表达他的歉意。
宁祯心里震惊,面上不敢表露半分。
她嫁到盛家才一年,做戏越发娴熟了。一开始她做戏很不拿手,还有点尴尬,现在驾轻就熟。
想起他微凉的掌心,宁祯心口软得厉害,早已不计较了:“我接受了您的道歉。督军,这件事在您这里翻篇,在我心里也翻篇了。”
盛长裕点点头,似松了口气。
而后又聊了几句。
宁祯觉得哪里不太一样,又说不出来。
夜里三点,宁祯打了好几个哈欠,盛长裕让她住在客房。
他自己也回去睡觉了。
宁祯简单梳洗,突然想起:“他最近几次叫我的名字,语气有点不同了。”
至少听在耳朵里,不像是点兵。
以前他每次叫“宁祯”二字,口吻都特别生硬。
如今不知是他态度变了,还是他终于叫习惯了,“宁祯”这个称呼变得平常,她再也没有想给他敬礼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