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轻手轻脚的替苑娘盖好被子。
“朝宁，你母亲这一胎，不对劲儿。”容澈早有想法，但不敢表露出来。
“这段时日，苑娘总是喊饿。每日要吃许多滋补之物，但依旧饿。一旦没有缓解，腹部便会剧烈疼痛。那孩子，在折腾她。”
容澈一个战场上厮杀多年的老将军，此刻竟忍不住红了眼睛。
“仿佛，胎儿的需求已经超过她的极限。”
“并且，苑娘与我每日都做着噩梦。梦中，都是些残暴弑杀的东西。”但他不敢告诉苑娘，深怕增加她的心理负担。
“我……”
“我承认，我很想和苑娘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但我想了很久，能与苑娘厮守这一生，已是我的福分。”容澈说着说着，已经痛哭出声。
“朝宁……从前我想着，她若过得幸福，我远远看着，心中也会感到幸福。”
“可她过得不好。你不知，我有多后悔，后悔没早些回京。让她跟着陆奉安蹉跎多年。”
“可现在，这种痛苦与焦虑，却是我带给她的。”
“这违背了我的初衷。”
“朝宁，爹爹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娘。”容澈一个大男人哭的像个孩子一般崩溃。
他不知道胎儿怎么了？但他明白，这孩子，留不得！
“若有什么责罚什么痛苦，全都冲我来。别冲我的妻子！！”容澈跪在地上，神色狼狈。
“这个孩子，留不得了。”
“随着胎儿长大，他会要苑娘命！”容澈已经做好决定。
陆朝宁坐在床边，取下面具，恢复成原本的模样，将手探在母亲腹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