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拿来各种文件,问你们谁是他的亲属。
你和管家面面相觑,据你所知,莱斯特只有一个父亲和一些几乎不来往的亲戚。
你从没发现,原来他是这样的孤立无援。
你坐在手术室外,六神无主,你不断地向上帝祈祷,尽管全知全能的主从未在你三十年中的人生中给予任何暗示明示。
手术在九点钟结束,医生告诉你手术做的很成功。莱斯特非常幸运,那颗子弹离他的肾脏只有一公分。接着他就给你展示了那颗带血的子弹壳,看的你心惊肉跳。
一个小时后,莱斯特被从苏醒室推了出来,戴着面罩,有些意识模糊,你知道他的麻药还没有完全代谢。
管家去办理各种手续,而你则陪在了他的床边。
又过了几个小时,莱斯特清醒了过来,失血苍白的嘴唇动了动。
他看到了你,明显有些疑惑:“迪克?”
你压抑激动的心情,握住他的手,那手冷得叫你心颤:“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
“护士可能搞错了,他们通知了我。”你说。
他绽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他们没弄错,你才是我的紧急联系人。”
你的心猛地一颤。
“谢谢你……”他说。声音渐渐变低,看上去只是强打精神,你赶紧让他再睡一会,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一整晚没有合眼。
他不必知道你对他的感情,也不必知道你在来时的路上险些翻了车,更不必知道你和安塞尔的争执,只要他安全无虞地躺在你的面前,你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也不再奢求更多。
那一刻,你只有满心的庆幸,但你们的命运却真如安塞尔所言,从此驶向了截然不同的轨道。
警察在莱斯特稍有好转后前来取证。
“……他对我说‘圣诞快乐’,但我立刻就意识到他有点不对劲,想回到车上去,接着他掏出枪,对我说‘下地狱吧’……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