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仿佛像是一个人赃俱获的罪犯,莫名地有些心虚——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别人窥探他们的过去。
好在他看起来不是很介意。
“这些都是你去过的地方吗?还真不少。”你指了指照片墙。
“对啊。”埃德蒙说。越过你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两罐啤酒。
你的眼光黏在他线条流畅的后背上:“我大学的时候也想去环游世界。先去美西,一路到墨西哥和南美洲,再去地中海,往北一直到冰岛……”
“哦?”埃德蒙走了回来,把一罐啤酒递给你,然后斜靠在门框上。
“可惜计划一直没能实行。”你拉开拉环,因为口干舌燥而喝了一大口。
“为什么没能实行?”他扬起眉毛。
你移开目光:“大概是太忙了。”
“想做的事情永远不会太迟。”他说。
你的视线重又落在他的脸上。
“其实我直到大学快要毕业的时候才决定成为一个老师。当时我的朋友们都惊呆了,没有一个支持我,他们都觉得我是一时兴起。”
“但你看——”他摊开双手,“不试一下永远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啤酒的余味在你的口腔里翻滚,有点苦有点甜。
“有些时候,我们就是给自己设了太多限制,想着这个不可能,那个不可以,别想太多,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你张着嘴,看着他。
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始终彷徨不定,即使下了决心,也还是惴惴不安,但最差会是什么呢?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失去的呢?
你辞掉了工作,你失去了安塞尔,还跟莱斯特分了手,你基本上已经一无所有。但在你的人生中,再也没有比现在更自由、更快活的时候了。
问题还在那里,你还是要面对,但奇异地是,你的心前所未有地安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