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那个流氓留下的。
清秀的脸上出现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微红。
今天早些时候，他被那家伙从背后偷袭，强制搂抱着占够了便宜。
他审视了季青萧一瞬，心中忽然觉得此刻去讨个说法是更重要的事。因此他没有指出对方的欲盖弥彰，而是转身走向门口，留下一个利落挺拔的背影。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季青萧问。
回答他的是关门声。
他并没有等太久，因为之前那个叫卫卓的娃娃脸刑警再次走进来，把他带了出去，交给值夜班的法医采样，和他同行的还有战战兢兢的郑冉。
郑冉是出了名的胆小。季青萧想起从前打群架的时候，郑冉总是第一个逃跑的。甚至有一次，他慌不择路冲到对方的阵营里，季青萧挨了好几下刀背才把人捞回来。
季青萧安慰似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抽了血，采了指纹，两个人才被允许离开。临走前，卫卓要求他们不得离开本市，随时等待传唤。
“明白，明白。”郑冉点头哈腰，“您放心，这些事我们很熟。”
卫卓的嘴角抽了抽。
他方才恶补这些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已经知道他们曾经是叱咤风云的大混子，尤其是季青萧，曾经创下一人单挑某个帮派还全身而退的记录。然而此刻他端详这二位，一个如松柏挺拔端正，一个谄媚卑微如斯，心中着实有些怀疑自己看到的电子档案，觉得他们更像是搞笑影片中警察加小偷的离奇组合。
然而档案不可能造假，更何况季青萧在服刑的时候还把一个恶名昭彰的同性恋死囚犯揍进了医院，还让对应监区的狱警方奕记了大过。
不过，因为此事，方奕也算是因祸得福，背了处分后直接调到了州立警署，在给总警监当了两年秘书后，直接空降成了市警局刑警一队队长。
卫卓暗暗品味了一会儿刚刚获知的各种八卦，对着面前的两个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走。
郑冉如获大敕，急忙拉着季青萧离开。
刚出了警察局大门，外面就起了大风。道路两旁种的是悬铃木，枝条开展，树冠广阔，是行道树的首选，此刻正随着风声沙沙作响，仿佛有人躲在树后窃窃私语。
树影茫然地摇晃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