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旁观人士说,当时安桃跟《儒林外史》那临终前纠结灯草的严监生似的,直接整个人就僵直在床上,眼珠子像是要爆出来一样圆睁,喉咙里只能发出空气嘶嘶的声音。还是薛侠发现了不对,赶快让护士去救人。

    薛侠应该是被吓到了,在护士手忙脚乱之后,他还差点争破了自己的针头,险些造成了第二次大出血事故。最后面色惨白的薛侠拨通了陈舒夜的电话。

    陈舒夜抱着一件羽绒服风风火火地杀到了,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搞的。

    安桃脸白得像纸一样。她一边按着伤口止血,一边哆嗦着嘴唇,挣扎着发言:“这巧克力……还是上次做剩下的吗……”

    “是啊。放心吧,没坏!”

    安桃眼前一白:“你特么……剩这么多……靠……我不会还是试吃的小白鼠吧……”

    薛侠看不过眼,一把夺过巧克力,往安桃嘴里一怼:“命都快没了还在聊天,我服了。”

    安桃大张着嘴喘着气,像是离了水的鱼。

    薛侠担忧地说:“你要是这么挂掉了,我不战而屈人之兵,未免胜之不武。”

    “……”

    陈舒夜上午就献了血,短袖露出的胳膊肘上还贴着一张创口贴。但他显然身体康健,壮硕如牛,从办公区百米冲刺进一公里,依然毫无反应,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无论如何,献血算是完成了。安桃缓了缓,等血止了之后就离开了。

    陈舒夜扶着她往前走,薛侠则拿着两杯红糖水,一杯自己喝,一杯随时准备递给安桃喝:“老薛,”陈舒夜努努嘴,“你扶她另一边。”

    “扶毛线,”薛侠眼一翻,“叫你来不就是看中你体力好吗?”

    “那你就看着?”

    “我没手啊!”

    “拉倒吧棋少,”安桃垂死病中惊抬眼,用都快僵直的舌头倔强地嘴炮,“你就是身体虚,扶不动……咳咳……”

    “……”

    陈舒夜任劳任怨地揽过安桃的肩膀,半架半抱地带着她往前走。借着这样的姿势,安桃被整个裹进了棉被一样的羽绒服里面,在炎炎夏日之中体会着热到迷醉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