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
一声起牵动整个教室,哈欠不断,但下秒埋没在朗朗读书声中,了无痕迹。谢则宴不动声色扫了前后门各一眼,竖起英语书,悄悄给自己灌了一口咖啡,将昏昏欲睡的神经拉直。
昨日宴会开得有些晚,在父母的注视下,谢则宴无法提前离场,只能跟在其后与长辈交谈,对他们送来的与成绩相关的评论报以平淡之心,学着范仲淹笔下的“不以物喜”。
赶到b城已经是凌晨两三点,留给谢则宴养神的时间不多,闭眼没几个小时又得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赶学校的早读。
突然对里描写的终日处于宴会状态的主角报以惊叹,对漫画里白日上学晚上拯救世界的高中救世主报以敬佩。谢则宴抹了一把脸,高中生救世是怎么想的,被学业折腾得不去灭世,已经是对这个世界最大的尊敬了。
哦,成年人是更不可能的。打工人,打工魂,每天早起都得问候一遍这个操蛋的世界。
在小鸡啄米的状态中艰难将早读任务完成,下课铃声一响,谢则宴折叠好校服外套,放在桌面充当枕头,在同学嘈杂的声响中陷入睡眠中。
早餐时间睡觉的同学不少,清醒的人见此纷纷停止制造噪音的动作。早餐拿到教室外吃,给教室内睡觉或学习的同学留下一个安静的环境。
真正清醒是预备铃响起瞬间,谢则宴将联名茶杯里的咖啡喝尽,理智被拉回身体,望黑板的视线不再模糊。余光瞟到角落边的课程表,慢慢悠悠地取出书本,开始今日的预习,完成昨日没写的预习任务单。
高中生简单的日常生活从每一彻耳的铃声开始,又从铃声结束,首尾相呼应。
月考结束迎来短暂的两天假期,谢则宴从学校回到小区时,房屋灯光诡异地亮起,在通明的高楼中不算特殊,但落在谢则宴眼中,平淡的日常似出现了些许差错。
解锁进屋,屋内除了处理日常事务的李管家,松软的沙发凹陷,还坐着一人翻着什么。谢则宴以为是工作繁忙的母亲,走进才发现父亲翻动的是他每次月考的原始试卷,没有分数,没有步骤,只有几个简单的答案。
“父亲。”谢则宴低声问好,显示自己的存在。
泛着银光的戒指衬托白皙纤长的手指,在红笔处轻点几下,谢父抬眸与谢则宴对视:“语文理解,答得不甚完美,这里被扣分。”
谢则宴点头,他在前两次月考居于第二第三名次,但与一位者的差距只一两分,可同时与后一位者的差距也小。学校前五名的差距都不大,每人都有可能登顶,风水轮流转到各家、各班。
“这个分数,初看,能将国内几所顶尖大学收入囊中。不过后继者无数,每个省能录取的人有限。则宴,三年时间,你需要在这所高中始终保持前三名次,伴身奖项无数,这样无论保送还是高考,都有很大把握。”
谢父没有像谢母那样有top癌,但也希冀继承人能做到更好,在这所聚集拔尖学生的高中,占据前席之位。
“嗯。”谢则宴垂眸听从。
在父子单方面交谈中,李管家泡好茶,端着茶杯递给父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