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不过是觉得就这么死了太便宜她罢了。”
长潋神色淡淡“哦。”
这一声“哦”,重黎反倒更膈应了。
“你闭关烂摊子就丢给本尊,你当本尊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长潋叹了口气“这世上知晓她身份的,屈指可数,要加害于她的却是不胜枚举,若是还有别人可以托付,你以为我当真乐意来求你?”
重黎耳尖一动,好笑地望着他“哟,本尊没听错吧?你方才说的是——求?”
“是,我请求你,护她一回。”长潋没有丝毫犹豫,倒是让重黎一时语塞,那些个呛人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他抬眼看了看对面的人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他手腕上的墨痕,正朝着心脉蔓延,便是不细看,也相当不妙。
他干咳了一声“当真到这一步了?”
若非邪气攻心,又无人可信,他着实想象不出长潋这死心眼儿会向他低头。
长潋神色凝重,捏着拳咳了两声,便是这个时候,他还能压抑着自己,方才还能心平气和地同云渺渺和霓旌说话。
这性子,可真是师承那人啊。
重黎没来由地觉得有些火大“就你这幅样子,还能做什么?”
长潋捏了捏拳,压低了声音“四海妖祸又起,查明真相之前,我走不得……”
话音未落,便听到嗤的一声笑。
“与本尊何干……”他架着二腿子,百无聊赖地望着宫殿穹顶,似是全然不想听他讲什么。
沉默须臾,长潋长叹一声。
“这座天虞山,最初是她挑的地儿。”
没头没尾的一句,甚至连名讳都不曾提及,架在案头上一晃一晃的脚却忽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