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但结果是好的,接下来,你我最好少些关注才是。”太子说,“他们另有任务在身,我们不要坏了他们的事。”
“多谢……殿下。”陈茵不自禁地笑起来,意识到的时候,才慌忙收敛了。
项景渊却捕捉到了这一抹笑容,彼此之间,实在久违了。
“回去吧,我还有朝务要处置。”太子说罢,转身回大殿去,但没忍住,又回眸看了眼。
陈茵正行礼,不经意抬起头,他们四目相对,周遭的一切,仿佛跟着停滞了一瞬,两人几乎同时收回目光,匆匆忙忙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
走着走着,陈茵不禁伸手抵在胸口,她的心跳得好快,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宫外,太师府文仪轩内,玉颜正教七姜如何看账目,讲述过去十年里,家中的账是何等阴阳,告诉她将来该如何规避并杜绝此事。
“一些大户人家,会请账房总管,与我们家不同,他们账房里的一切便是总管说了算,主家东家平日里不得干预,若非作奸犯科之事,期满之内,皆由总管掌管家中钱财。”玉颜解释道,“这有利有弊,利在主家省心,弊在有了什么事,不好掌控,若非一开始就相中值得信赖托付的,早晚是要出大问题的。”
七姜说:“这钱还不得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将来我要自己管,将家中的营生精简一些,我瞧着如今太乱了。”
七姜叹息道:“展家家业迅速扩张那些年,遇上大伯母离家,我娘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和老太太削尖脑袋往自己兜里揣钱,虽说大宗的产业都在大伯母手里,偏是这些零零碎碎的十分麻烦,都是我娘和老太太捣鼓的。”
七姜问:“老太太那头,有什么消息吗,没人对我提起过。”
玉颜收起手头的账本,说道:“这是大伯父的事,咱们就别管了。”
七姜见玉颜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得井井有条,仿佛心如止水般平静,可明明此刻,她该忐忑不安,该紧张难过的。
那封给陈茵的信,是玉颜亲自代笔,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七姜口述中,在一笔一划中,才明白她与何世恒的亲事又有了波折。
“玉颜,你难受吗?”七姜忍不住问。
“自然的,不过没消息岂不是最好的消息?”玉颜眼神轻晃,说道,“若是赐婚了,圣旨早该传开了是不是,可若……可若是我太乐观,姜儿,我也没事的,你放心。”
“二哥哥,今日怎么怎么早?”忽然,门外传来玉颂的笑声,姑嫂俩皆是紧张起来,不等七姜迎出去,展怀迁已经进门了。
见到相公,七姜张口想问什么,可心里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竟是一片空白,不知该从何问起。
“皇上赐婚了。”展怀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