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你今日回来，郡王可曾知道？”
下面虚弱的声音打断了柳盈的思绪，她低头往下看。
只见李氏脸色苍白，十分病态，眼底满是青黑之色，眉间更是笼罩着一股黑气，短短几日，她就已经消瘦得不像话，骨头清晰可见，形如枯槁。
柳盈仔细瞧了瞧，眉眼之间泛起一阵冷意，心里却多了几许满意。
下面母女俩丝毫不觉房顶上什么时候多出一个人，还在细声说着话。
柳韵儿心里有些古怪，又有些气恼，她是和关钰吵架了回来的。
但柳韵儿不想叫娘家人知道这件事儿，便往肚里吞，面上温驯：“我想念母亲，回来看看，世子知道的。”
表面温驯，柳韵儿心里却一阵阵的烦躁。
今日上午的时候，李氏便拉着她说话说了好久，她那时便已经心烦了，好不容易放了手她能回去休息会儿，到了晚上，李氏竟然又让她过来，竟是一点儿也不给她留时间，就让她在旁边伺候。
偏偏柳韵儿还不能表现出丝毫的生气，实际上心里却是有几分扭曲了。
李氏也不知道女儿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欣慰地点了点头。
她刚刚一觉醒来，女儿不在身边，让她觉得，恍然间仿佛是一场梦一样。
李氏生了病之后心里也更加脆弱了，心里一慌，便让人叫柳韵儿过来了，如此这般灯下长聊，倒也安下了心。
李氏又絮絮地说起话来，屋顶上的柳盈却没有心情再听下面的母女再一片温情的话了，转身正打算走，下面忽然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
“娘现在总是梦到以前的事儿，那柳盈的娘趴在床榻上，叫我，那么一个人，到最后还不是被我给弄死了。”李氏虚弱地笑了笑，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得意。
柳盈身子一僵，停了下来，立即转头去听。
“那是当然，”柳韵儿也笑，有些骄傲地“她怎么比得上母亲。”
李氏又笑了笑：“当年稳婆给她接生的时候，我就已经动了手脚，给她下了毒，看她每日将毒药吃进毒里，最后毒发身亡。”
柳韵儿听起来也有些得意，她无比讨厌柳盈，她笑了笑，有些不屑地：“那是她蠢，和柳盈那个贱人一样，愚蠢得要死，最后的结果也是她咎由自取。”